内的团队,那些人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心腹,哪怕在他被构陷后差点崩溃的时候,也坚定不移地跟着他。 在老早就察觉董成民的问题之后,孟宴臣就让团队时刻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了。 直到那次股东大会,大股东向全体董事追责第二季度S级项目资金链突然断裂的问题,孟宴臣才在众人面前甩出证据点破真相。 证据表明,董成民从项目启动阶段开始就疯狂敛财,期间擅自更换了原料供应商,砂石抽检结果不符合最低标准,建设用料出问题必然会导致现场停工,再就是税务不明朗。 多重因素结合,结果只能是项目停摆。 偏偏董成民还不知道收敛,在国坤董事会已经开始查账的情况下,依然胆大包天地将手伸向了备用资金。 就凭这一场会议,孟宴臣碾碎了董成民进董事会甚至取代孟怀瑾的愿景,一脚将他踩到了底。 股东会成员对董成民做出了顶格处罚,除了归还所有资金之外还有巨额罚款,他带进国坤的所有人员被全部N+2。 受竞业协议限制,他们将至少五年不得进入同行业工作,董成民则被永久列入行业黑名单。 也就是这一场会议,提出详细的股价下跌挽救方案的孟宴臣几乎触底反弹,股东表示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虽然表决结果显示票差小得可怜,但他保住了自己在国坤的位置。 之后进入董事会以及接管国坤,几乎是注定的事情,因为他确实在挽救股价上做得相当不错,国坤在接下来的一个季度里实现了股价三级跳。 但等待他的是一家庞大的集团的管理工作,和孟家的疏离,以及愈发严重的孤独。 直到现在,他和父母的关系还停留在“客套”阶段,能见面,能对话,能坐下来吃饭聊工作,但再多就不行了; 和已经嫁人的妹妹也停留在“偶尔由她发起单方面联络”阶段,他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跟妹妹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也不会再主动问妹妹最近过得如何,更不会像过去那样对“妹妹最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妹妹是不是缺什么”上心。 他的教养告诉他要维持和家人的关系,但他的理智不再允许他产生过多的情感。 不过也好,“工作机器”人见人爱,股东要的就是他的工作能力,他们只在乎卡里余额的数字变化。 他的心理医生告诉他,在人面对巨大压力的时候,大脑会启动应急保护措施,通过应激性失忆来进行自我防御。 也就是说,他当时觉得余灿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在何时、出于何种原因见过她,有可能是解离性失忆搞的鬼,他的压力积压了他留给那些记忆的空间。 孟宴臣也不知道自己在落地窗前坐了多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小心把假猫放回那张小台子上,轻抚小猫的脊背以示安慰,这才匆忙去了书房。 翻出心理医生的电话,在拨号之前,他看了眼时间,猛地收住,还是默默把名片和手机都放了回去。 现在太迟了,他不想在非工作时间打扰人家。 想着接下来应该私下和余灿吃顿饭,并因为让她回忆起那些烂事而向她道歉,孟宴臣又约了那家能把一蟹三吃做得不错的餐厅。 但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方式是工作邮箱,而直到周四,余灿都没回复他的邮件。 通过过国坤外勤小组带回来的消息,孟宴臣才知道华恩CTO这周都请了假,说是要去加州一趟,内网电子假条上的理由是“探亲”。 他有点懵,也确实好奇,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继续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