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何时续杯了的余灿已经观察他的表情很久了。 她此前都在国外,对国内豪门八卦知之甚少,就连“国坤的投资领域还涵盖了医疗器械领域”这个消息都是回国之后才知道的。 现在看到孟宴臣在她说完那句自嘲的话之后就开始走神,她实在不理解——但完全不好奇。 她清楚得很,自己就不是爱八卦的人,对那些豪门之间的烂俗戏码更是嗤之以鼻,所以同样不理解也不想知道孟宴臣到底在想什么。 到最后,余灿不得不打破沉默以拉他回神:“孟董。” 孟宴臣也确实立刻就回神了,掐掐眉心,和她碰杯:“抱歉。” “孟董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看上去似乎疑惑不少。” 他停了几秒,似乎在纠结,但很快就重新看向她:“我们之前见过吗?” 余灿微愣,旋即扬起嘴角:“听上去还有点《红楼梦》的意思……孟董何出此言?我三岁就出国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过,为什么会和孟董见过?您说的是在国外见面吗?” “我不确定。” 但他确实觉得余灿眼熟,从看到助理整理好的资料里的照片时起,他就这么觉得了。 在他印象里,之前那次,是他在峰会上通过闲聊得知几家公司在高薪抢人,并不算见面,也只是看见照片而已。 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们见过,面对面。 “孟董不进去室内吗?”余灿第无数次把快被风吹进嘴里的齐肩短发捋到耳后。“外面风大。” “华恩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就是不知道Fiona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内容。” 闻言,余灿却扬起嘴角,视线回到了城市天际线上:“Fiona没有,余灿……余灿会认为,孟董应该已经通过那场电话会议知道了全部想知道的内容,我再做补充,也只是把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而已。再者,我并不认为这是适合谈业务的场合。” “余总,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现场几乎都是业内人士,大家聊的也都是业内话题,或许余总能找到感兴趣的内容,而不是只站在这吹冷风。” “谢谢孟董提醒,但是,如果我想聊,我早就开口了。吹风不是因为觉得国坤招待不周或者回避工作内容,而是想借风醒酒,这里也安静些。我不想在非工作时间加班,除非五倍加班费。可惜,孟董不负责华恩的人资和财务。” “国坤和华恩应该还预约了一场会议。” “那也是明天的事了。”余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与这身长裙并不搭调的那块电子表。“我还有至少十二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孟宴臣笑了笑,还是没继续这场看上去不会有结果的对话,端着杯子转身回到室内。 在室内和那些如蝗虫般缠上来交谈的商务人士交际的过程中,孟宴臣偶尔也会再看一眼露台的方向。 穿着黑色长裙和红底细跟高跟鞋的余灿,似乎全程身形未动,始终安安静静地双肘支在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第二天一早,孟宴臣从家开车去国坤上班。 老友肖亦骁要去趟海关,正好车子最近拿去修了,想着海关离国坤办公大楼也就两个路口的距离,委托孟宴臣捎他一程,报酬是一顿饭。 肖亦骁最近盘了个新店下来准备作为分店,要办的手续不少,他和孟宴臣一样喜欢亲力亲为,所以这几趟都是自己跑的,今天则是要去海关领那些被意外扣下的中古摆件。 大劳开过第一个路口,一辆川崎从他们身边快速掠过。 “嚯,H2。” 孟宴臣顺着肖亦骁的视线看过去,旋即注意到那辆摩托:“车型不错,耐看。” “开玩笑,这车能跟跑车比百公里加速,这结构,过弯稳得如履平地。”肖亦骁笑着摆手。“我还没在燕城看过有人骑H2呢,其他系列倒是有。” 孟宴臣依旧踩着油门:“应该也没见过穿西装外套骑摩托的女骑手吧。” “别说女骑手了,穿西装骑摩托的男骑手我也没在燕城见过。” 正说着,肖亦骁已经拿出手机查川崎的现车了。 大劳速度不慢,没多久就超车了,稳稳当当停在第二个路口的红灯前。 川崎随后追上来,也乖乖停下。 尽管知道盯着别人的车看不礼貌,但肖亦骁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孟宴臣轻咳提醒才收回视线。 而川崎车主似乎察觉到了来自左边的隔着车窗玻璃的视线,并没有打开头盔挡风板的意思,只侧过头看了身边这辆大劳一眼,没作停留,不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