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从高处往下望去,只能见一条蜿蜒的火龙。 临川立于一株百年古树的顶端,看着山匪们拐入辅街,向着刺史府而去,再不见踪迹。 稍顷,他飞身而下,大步走向城门处。 守卫士兵见状横起长枪,厉喝道:“止步!今夜城门闭锁,闲杂人等退避。” 临川脚步不停。 他面无表情道:“未到宵禁,为何闭城?” 士兵不耐道:“刺史大人有令,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动手!” “如此。”临川脚步一顿,他停在于那士兵一步距离,冷声道,“我也有令。” 士兵:“?” 他没能等到临川的下文,一道冷光迅速在他眼前放大,下一刻,脖颈一凉,鲜血飞溅。 临川闪身避过喷洒的血液,淡声道:“传陛下口谕,诛杀反贼。” 夜色中跃出上百道身影,那本该守在驿馆中的羽林卫们,持刀持剑一拥而出,守城的士兵们尚震惊在同伴的死亡之中,来不及反应,被羽林卫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临川剑锋扫开两名缠上来的守城士兵,脚尖一点便跃至城门之下。 他用力挑落了栓门的门栓。 片刻后,城门之外传来整整齐齐的脚步声,临川飞身跃开,厚重的城门被人群从外侧缓缓推开。 铁甲红缨的将士们涌入城中,连同羽林卫一起,将守城士兵们尽数降服。 这些新入城的将士们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草草的清理了战场,大大咧咧的占据了城门。 这一夜刀兵四起,栾城百姓战战兢兢的缩在家中,不敢出声。 刺史府内。 匪兵已经逼到了门前。 他们猖狂的大笑着,取来刀棍疯狂的砸着院门,有甚者想要翻过高墙,冲向院中,还未翻过墙面,就被苍郁等人一剑斩杀。 殷时回面色微沉,看了一眼天色。 昏黑的天幕上忽的绽放起一抹烟火。 某处阁楼之中,邢泊松浑浊的眼珠一动,目光瞬间锁在那朵赤红色的烟花之上。 他身侧,郑有才疑惑出声:“谁在放烟花?这是……邢府的方向?” 邢泊松面色骤变。 “中计了!”他老树般枯皱的面皮微微抽动,邢泊松骤然起身,厉喝道,“立刻带人去邢府!” 郑有才身子一软,屁滚尿流的去调兵。 城门。 临川微微仰头,漆黑的眼底映出那一抹红光。 “得手了。”他道。 “陛下何时失算过?”他身侧五大三粗的粗犷男人哈哈一笑,“那便依计行事!” “老五,你带一百人继续守住城门,迎后方的大军入城!” 他们这支只是先行兵,一路急行军至此,大军行军速度慢上一些,此刻应该还坠在后方。 随着粗犷男人的一声令下,兵将们迅速分成三路。 他哈哈大笑:“将士们!随我去接陛下!” 刺史府中。 云青缇仰头看见那枚赤色烟花缓缓隐于天际。 烟花是信号。 若是失手,修竹放出的应当是绿色烟花,而红色则代表着他得手了。 她们身陷南州,不得不去考虑南州境内究竟藏着多少兵马,万一失败该怎样脱身。 那支新进城的南疆守军便是退路。 调兵的军令自入南州前便已送出,这些南疆军从南疆驻地一路赶来,借由南州多山的地势,一路藏于山中潜行,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顺利潜到了栾城附近。 只待临川于城内起乱,里应外合之下,放南疆军入城,夺了这栾城的城门。 若修竹失手,并未拿到南州兵防图,那这道城门就是唯一的生门。 这支南疆军将杀去刺史府,接出做饵的殷时回等人,出栾城,入山林,与落在后头的大军会合,以图后计。 若修竹得手,这支南疆军便会兵分三路。 一路继续守住城门,一路会去到邢府,与修竹会和。 最后一路则是前往刺史府,将那群进了城的匪兵包了饺子! 杀声突然凌冽起来。 云青缇听见了盔甲相撞的声音,南疆军神兵天降,迅速包围了整个战场。 这些匪兵平日里只会欺凌百姓,一见到真正上过战场的士兵,哪还有方才的嚣张。 苍郁等人也破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