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睡。 云青缇慢半拍的眨了眨眼,张嘴就是一句:“你才是猪。” 殷时回:“……” 这动静传出帐外,宫人们捧来清水巾帕,殷时回梳洗过后,褪下了常穿的宽大长衫,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长发被玉冠高高束起,打眼看去,少了些往日的威严,看上去倒更像个江湖侠客。 他偏头看见趴在地铺上一动不动的云青缇,克制不住的磨了磨后槽牙,抬手把她拽起来,丢到了随侍宫女面前,由着她被宫女摆弄更衣。 云青缇没睡醒,半死不活任她们摆弄,直到被拎上马,迎面一股风给她吹了个透心凉,她才后知后觉的抱住缰绳。 殷时回将她环在怀里,控制着小黑,慢悠悠的踱到人前。 殷时回往日里不耽美色的形象太过牢固,这冷不丁竟与一姑娘共乘,众人纷纷侧目,偷偷摸摸的打量着云青缇。 却见她着一身石青色骑装,容色平凡,放在人堆里毫无特殊之处,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被殷时回看上了眼? 他们躬身行礼,心底却是思绪万千。 这其实不合规矩,哪有女子经大庭广众之下与陛下共骑一马,但谁也不敢说出来。 前些年还会有人觉得殷时回年轻,倚老卖老想着拿捏他,处处质疑他,现在那些人要么坟头草两丈高,要么一朝回老家种地,再无缘朝堂。 他们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不要看殷时回年轻,但城府手腕都是一等一的铁血,能混到这个官位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但有人却是个例外。 就比如说不怕被贬被杀,一心一意只想造反的殷长誉。 他驱马上前,朗声一笑,开口找茬:“本王难得见贤侄此般春风满面的模样,想来昨夜……” 殷长誉话都没说完,殷时回用脚想也知道他接下来保准弹劾他不顾祖制耽于美色,他直接打断施法。 “朕明明因为夙兴夜寐处理政事,导致脸色略显萎靡,何来的春风满面?”他指着自己因睡地铺睡得不太安稳,眼下浮现出来的青黑之色,给自己竖了好大一面“勤政爱民”的锦旗。 “想来皇叔是年纪了大,近来眼神不太好使,回宫之后朕便令太医院正去给皇叔问诊。” 殷·年纪有点大又有点毛病·长誉:“……倒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