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前殷时回这不当人的玩意还不带一丝犹豫的眼看着她摔个大马趴,然后用开心的言语嘲讽她,今日竟然——善心大发了? 云青缇面上疑惑太过明显,殷时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自己也是愣了一下。 他赶忙把云青缇推开,自己轻轻一跃跃上马车,故作威严道:“自己上来。” 云青缇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好悬没摔个倒仰,但心中反而舒了一口气。 对嘛。 这感觉才对,这才是她熟悉的殷时回。 云青缇提起裙子,爬上马车,车厢内殷时回已然落座,他叩开马车内的暗格,取出一只玉瓶。 这里面装的大概就是能卸下人/皮/面/具的特殊药水了吧? 云青缇颇有些新奇的凑了过去。 殷时回指腹沾了少许的透明药水,抚过她的面颊,均匀的涂抹在面具边缘,不消片刻便翘起了边。 那张遮掩了她真容的面具被缓缓除去,露出秀丽的眉目,殷时回轻咳一声,摸出一瓶药膏,云青缇见状伸手:“我——我自己来吧。” 殷时回道:“你看得见?这里可没铜镜。” 云青缇只得作罢。 殷时回修长的手指挑起药膏,轻轻在云青缇脸上推开。 清凉的药膏渗入肌理,云青缇那本来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立时就不痛了。 她眼睛闪亮:“这药膏真管用诶。” 殷时回猝不及防对上她的眼,被烫的眼睫颤了一下,他略显慌张的避开她的视线,看似漫不经心道:“嗯——先这样待着吧,一会再戴面具。” 他随意将药膏一丢,拎起一本书来看。 云青缇目光古怪:“陛下,你……” 殷时回唰的将书立在脸前:“你烦不烦,闭嘴,别打扰朕看书。” 云青缇:“……可是,你书拿反了。” 书页遮挡后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绯色,殷时回恼怒的把书丢到云青缇怀里,转了个身背对着云青缇不讲话了。 云青缇抱着书,上下打量着殷时回的背影。 她敲敲系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才好像看到殷时回的耳尖红了。” 系统坚信它那吊炸天的大男主不会有如此行为:“不,绝无此种可能,肯定是你眼花了。” “是吗?” 她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自我怀疑。 云青缇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随手翻了翻殷时回丢过来的书。 旅程无趣,读本书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她便从头开始读起,不知不觉间暮色四合,她有些看不清字了,便想着将烛台点起来。 方一抬头,就看见殷时回正托着下巴伏在桌上。 他不知何时转过了身,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云青缇:“……陛下?” 殷时回朝她招招手,坐的端正了些:“过来,粘面具了。” 烛火点燃,借着那亮光,殷时回轻轻抬起云青缇的脸,眯着眼左右瞧了半晌,确定了脸颊已经不红了,方才取出面具,仔细的为她戴上。 二人做好伪装不久,车驾便停住了,马车外是苍郁的声音:“陛下,到了。” 云青缇跳下马车,舒展着自己颠簸的快要散架的身体,于广袤原野中环顾远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星星垂挂在天际,仿佛随时会倾倒下来,秋风夹杂着林木的清香争先恐后的钻入人的鼻翼,远处葱郁的密林影影绰绰,仿佛一尊于夜色中蛰伏着的巨大野兽。 她随着殷时回踏入大营之中,随行官员躬身行礼:“陛下,晚宴已备好,请陛下入席。” 殷时回颔首,当先而行。 一路篝火映明长路,殷时回面上威风凛凛,实则悄悄的瞟了身侧跟着的云青缇一眼。 他“啧”了一声。 她昨天半夜三更被自己折腾醒后就未在入睡,今日又陪他折腾了一整天,整个人都累到无精打采,仿佛蔫了的小白菜般可怜兮兮的垂着头。 云青缇偷偷打了个哈欠,身侧忽的传来殷时回的声音,低低沉沉的钻入她的耳中:“若是累了便叫苍郁带你先去营帐休息,晚膳叫人给你送过去。” 这话动听宛若天籁,云青缇求之不得,她脚步一偏,便脱离了大部队,由苍郁领着她在大营中穿梭。 片刻后,云青缇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营帐:“我住这里吗?” 苍郁说:“是。” 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