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宫中氛围并不快乐,满院子的牛鬼蛇神手舞足蹈,唯一一个正常人安嫔深陷其中,瑟瑟发抖。 她眼看着宋长黎挥舞着她的纤纤玉手,露出一个憨厚淳朴的笑容:“你这宫里打理的不错,地面上大部分的杂草(名贵花朵)都被好心人(碰瓷狗)除掉(拆家拆掉)了,正适合开垦!” 宋长黎罪恶的黑手伸向她身前的一束花枝,安嫔见状呼吸一滞:“不要!那是我刚种下去的寿山菊,手下留情!” 宋长黎也想留情,但她控制不住自己拔拔拔的双手,苦涩一笑:“是我对不起你,姐妹。” 那朵花还是脱离了她赖以生存的土地,安嫔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看着碰瓷二号宋长黎,险些悲伤到升天。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流泪,就被身侧突然高昂的哭泣声拉回人间。 温粟粟肿着一双兔子眼,笑容中带着三分凄凉,三分哀痛,四分不想活了:“我这些年里在这个孤独寒冷的鬼地方,到处都是环伺的恶意,仿佛人人都能来踩上我一脚,我却挣脱不得,只能挣扎的活在这个泥潭里。” “也只有侍弄花草时心里会有一丝慰藉,我看到这些鲜活的花才能感觉到我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闻到花香才知道自己还会呼吸,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如今你却要连我的这些都要收走吗?”温粟粟捂住胸口,发出破碎的呼吸声,似乎随时要去世。 安嫔:“……?” 什么? 她被温粟粟过得日子震惊到了,随后又想到—— 这好像是她的花圃吧?为什么温粟粟哭的比她还伤心? 宋长黎实在良心难安,她忏悔道:“……那我不拔了?” 温粟粟闻声抹了一把眼泪,打个哭嗝:“那你为什么还不住手?” 宋长黎和她对着哭泣:“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呀!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娇嫩的手掌都磨出老茧了!” 安嫔:“……” 她害怕的离开这两个有毛病的人,不经意间靠到了貌似正常的半蔷面前。 但安嫔忘了半蔷曾经也是个罹患脑病的病人,她一口气还没舒完,就见那正常的半蔷突然咬牙切齿。 “痛苦,挣扎,身不由己,这血淋淋的一切……我却偏不愿被束缚在这其中,”她大步向前,拉起哭泣的温粟粟,仿佛拉起了过去弱小的自己,“为什么要哭!起来,她予你的欺辱,就要狠狠地还回去!” 安嫔:“?” “这是谁欺辱谁?我这聪明伶俐的脑袋瓜,怎么看不大明白呢?”安嫔又被近距离轰击到,脑子都炸了,她眼看着自己仅存的花朵也命丧于宋长黎之手,一脸虚弱道,“我一看再看,看了又看,这其中受伤的明明只有我!” 她的花圃都被薅秃了! 安嫔被这三个人的胡言乱语讲到晕头转向,她痛苦扶额,余光看见云青缇大步而来。 那一瞬间,安嫔仿佛见到了救星降临,她用尽全身力气,踉踉跄跄的去投奔云青缇。 云青缇正在怀疑人生,她一脸不可思议的和系统交谈,甚至由于过度激动不小心说出了声音:“为什么?” “真的是我老了吗?我现在居然熬不动夜了。” 都怪她那么早就睡了过去,才闹了这不少笑话。 安嫔见状脚步一顿:“……” 什么? 熬什么? 她看着叉着腰和空气激烈交流,好像也不太正常的云青缇,白眼一翻。 不管云青缇是想熬什么,反正她是熬不住了。 安嫔哭泣道:“青青,救命呐!” 云青缇顺着她的指引一看。 此时,长华宫中,温粟粟被半蔷一把拎了起来,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蹬腿,努力的阻止身为虐文女主的自己走上黑化火/拼的道路,但半蔷却对她的抗拒不为所动,执着坚定的抓着她,拖着一百多斤的温粟粟负重前行。 她一边指着宋长黎,一边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温粟粟,教唆斗殴:“站起身来,去,把你受过的屈辱,统统叫她还回来!” 宋长黎害怕的缩着脖子,被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自己真被敲一顿,紧张的手里动作更快了。 她拔草拔出了残影,一时间宫内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云青缇:“…………” 这些女主们拿着各自的剧本走剧情,居然还能完美的联动到一起,云青缇一脸黑线,左顾右盼半晌,只觉无从下手。 就,很生无可恋。 她一把摁住情绪激动的半蔷,试图解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