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眼瞳微颤,迟疑片刻,点了头,朝她挪过去,静静躺在她身旁。 她摸了摸他的手,给他掖好被子,也躺下来:“天气冷了,还要去湖边,明天你要多穿一些。” 晏洄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不太适应,甚至不敢翻身去抱她了。 他只是觉得这里很好,很自由,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盯着,每日也不会被逼着喝药。姬然也还不错,没有用那包药粉毒死他。 至于喜不喜欢,他也不知,他不太理解什么叫喜欢。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在一块儿睡过,还要成亲,那姬然这辈子都得是他的,他不想当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他翻了个身,紧紧抱住她,手腿都搭在她身上。 压住她的腿是受伤的那条,姬然抬手轻轻覆在鼓起的膝盖上,轻声问:“疼吗?” 晏洄微微撑起身,长发垂落在她脸上,垂头看着她:“不疼。” 她轻轻拢起他的长发,指尖无意滑过他的脸颊:“明日要出门,让侍女们给你梳头吧,我不会梳。” “好。”晏洄被烫了一下,有些不自在,老老实实躺好,连不喜欢被外人碰这事儿都忘了。 他不喜欢被人碰,尤其是女人。 侍女站在身后给他梳头时,他脸黑得可怕,看着像是下一秒就要砸东西了。 姬然在外面看人施工,侍女不敢多说什么,一梳完头便跑出去跟人诉苦。 “殿下,奴婢不想再伺候驸马了,您能将我调去别的院里吗?” 姬然看一眼侍女,又往正房看一眼,一脸奇怪:“怎么了?他又发脾气了?外面没听见动静啊。” 侍女委屈得很:“驸马并未发脾气,可看着脸色不太好,奴婢实在害怕。” “他脾气是不大好,但也没有那么凶的时候吧……” “殿下还是罚奴婢去外院扫洒吧。” 姬然嘴角抽了抽,摆摆手:“行吧,那你去吧。” 得了准许,侍女毫不犹豫跑远了。 有那么凶吗?姬然疑惑往房中去。 人正坐在梳妆桌前,收拾了一番,头发半束半放着,看着精神不少。 “出门吗?”他转过身,脸色确实不太好,但也没有太凶。 姬然走过去,将人扶起来:“走,我叫侍卫来背你上马车。” “不用,我自己能走。”他撑着姬然的肩,一瘸一拐往门走。 姬然看着那条腿,还是有些怵得慌:“可大夫说了,你最近还是不要下地得好。” “只走这一会儿,不碍事的。” 姬然劝不动他,只能走慢一点儿,免得他扯到伤口。 院门到府门不远,他们却拉拉扯扯走了半晌,到门口才知孟昭远已在外面等着了。 听见动静,孟昭远转头,见他们两个搂在一起,脸上的笑僵了一瞬,笑着走过来,要扶晏洄:“你怎么也不叫个人帮忙,我来扶吧。” “不必。”晏洄躲开他,将身旁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手顿在半空,指尖撵了撵,收了回去。 姬然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儿,他就这样,我扶就行,你先上马车吧。” “也好,那你们慢些。”孟昭远转身往马车走。 他转身的一瞬,晏洄突然垂头,在姬然重重肩头咬了一口。 姬然吃痛,低呼一声:“你干嘛!” 晏洄咬牙切齿,低斥:“谁叫说我的!” 姬然深吸一口气,正要辩解,孟昭远回头了:“出何事了?” 她急忙尴尬笑笑,扶着人往前走:“没事没事,这就来了。” 晏洄撇着嘴,暂且配合钻进马车,坐在孟昭远对面。 他自小眼盲,不知摔了多少回,受了多少伤。如今能走得还算顺畅,全是凭借听觉嗅觉和感觉。 几乎是刚坐下的那一刻,他就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气味。 他不知那是什么气味,但前两次他在姬然身上闻到的就是这个味儿。 “咱们去游完湖就去吃汤包呗,上回说要吃,耽搁了没能吃。”姬然后一步钻进车厢,正要坐下,被晏洄抱住带去了怀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晏洄一声闷哼。 “是不是坐在伤了!”她着急起身回头看,头往车顶一撞,又往下一坐。 要坐到地上时,她被孟昭远扶住了。 “当心。” 极其温柔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