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我比你年长一岁,等此番回京,多半是要议亲的。”
前世李芳蕤成婚后的确十分不顺,但如今世事大变,李芳蕤的命途自也会更改,她不由握住李芳蕤的手道:“你若想求,便去试试,经过前次,郡王与郡王妃再为你求亲,也会以你的意思为重。”
李芳蕤看着秦缨,“那你呢?太后早有意为你指婚了,连我哥哥都是太后考虑的对象。”说至此,李芳蕤忽然来了兴致,大睁着眼睛看秦缨,“说起来,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我们这样要好,你若做我嫂嫂那我可高兴死了!”
秦缨失笑,“你哥哥人中龙凤,自是要配大家闺秀的,我可不是良配。”
李芳蕤牵唇,“你身份这般尊贵,怎不是大家闺秀?”
秦缨莞尔,“哪有日日探人命案子的大家闺秀?”
李芳蕤闻言眼珠儿一转,忽然掀起帘络看向了窗外,“如此说来,你难不成要配一个能日日陪你探人命案子的世家公子?”
李芳蕤看着车前纵马的谢星阑,又笑着看秦缨,秦缨心头一跳,“芳蕤!”
她轻呼一声,立刻惊动了车外众人,谢星阑勒缰,又调转马头到了马车旁侧,“怎么了?”
秦缨扫了谢星阑一瞬,撂下“无事”二字,又一把将帘络放了下来,谢星阑望着晃悠悠的帘络一阵莫名,他摇了摇头,又催马往前去。
马车里,秦缨耳廓微热道:“你可莫要乱说!”
李芳蕤歪着头道:“那不是照着你的说辞?我看你与谢大人颇为合契,谢大人待你也十分不同,倒也并非没可能,只不过谢大人在外素有恶名,侯爷大抵想为你寻个安生的夫婿,或者,你觉得我柳家表哥如何?”
秦缨无奈摇头:“你且多为自己打算,我父亲定是要再留我几年的,我亦不想早早嫁人。”
李芳蕤一想,便也点了头,“是了,你父亲必定舍不得你,不像我父亲,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前次李芳蕤被逼着离家逃走,心底自有酸涩,但她性情豪爽,只又掀了帘络,与秦缨论起江州的清朗秋色来。
慢行了一个时辰便到了崇明山下,谢星阑令装着祭品的马车先往谢氏陵园去,自己则领着秦缨等人上山,又在山道上走了半个时辰,午时未至,白马寺山门便近在眼前。
谢星阑并未下马,只道:“张伯熟悉寺中,让他带你们逛逛,我此去一个时辰便可归来,谢坚和其他翊卫也留给你们吩咐。”
秦缨下来马车,“你安心去吧,慢些回来也无碍。”
谢星阑点头,又叮嘱张伯与谢坚几句,方才打马下山,他一走,秦缨和李芳蕤便步入白马寺山门,又拾阶而上,没多时便到了寺内。
白马寺为前朝所建,气象宏大,寺内外又有参天古木环绕,愈发衬的宝殿庄严,禅意幽静,张伯熟悉此地,无需知客僧师父引导,自己做起向导来,知她们要为亲长祈福,拜完大雄宝殿,便入了药王菩萨殿,沁霜与白鸳几个亦跪地祈福。
尚未拜完,张伯从门外进来,笑道:“县主和李姑娘可要求签?今日惠元师父正在观音殿诵经,由他手施的签文很是灵验。”
秦缨看向李芳蕤,“可要去试试?”
李芳蕤路上还存着求问姻缘之心,此刻到了寺中,却不好意思起来,“我……”
秦缨牵唇,“来都来了,不如我去求一签好了。”
她领头而出,李芳蕤不好犹豫,自跟了上来,待到了观音殿,果真见一位老师父的法案前排了五六位香客,香客们只需冥想所求之事,惠元师父便可得一签文,若不解其意,还可令师父再解签文。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秦缨跟前,秦缨落座,与老师父对视两眼,很快,老师父写下一签,又有小沙弥交给秦缨,秦缨心有疑惑,拿着签文走开两步方才细看,只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张伯见状不由问:“县主签文如何?”
秦缨轻声道:“‘危滩船过风翻浪,此身不恋旧丛中’,我求的是归程路上是否安泰。”
张伯听得心惊,忙道:“这……这小人也是听说的什么准不准的,其实……其实都是他们为了名声只说好的不说坏的,也不算灵验的……”
张伯话未说完,李芳蕤也蹙眉走上前来,“你看这签文,怎不像好的啊?”
秦缨转身看去,喃喃道:“秋夜寥寥思旧乡,风尽花残天降霜……”
李芳蕤道:“风尽就罢了,花都残了,还降霜,秋夜寂寥,却思旧乡,总不至于是我以后要出远门吧?”
秦缨忙问:“你所求何事?”
李芳蕤眼波微动,“我求的是一年之后,我际遇如何,从这签文来看,怎么瞧着不太好呢?”
张伯大为后悔,“都怪小人坏了两位姑娘兴致,这求签也做不得准的,咱们、咱们不如去拜拜其他殿宇?还有好几位菩萨没拜呢。”
秦缨将签文收起,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