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出城查问方子,他或许也是发现方子里何处有古怪。”微微一顿,他又问:“你可知道谢星麒去五叔府上习武有无异常?那位教功夫的岳师父,与你们府上可亲厚?”
谢清菡有些愕然:“谢星麒学武?他学武只是为了与五哥做比较,想显得他不仅能考状元,学武也不比五哥差罢了,祖父和父亲都看不上武将,并不想让他真的走武举的路子,至于那位岳师父,他是五哥的师父,对谢星麒二人虽还算尽心,但这么多年,几乎没见他往我们府上走动过,怎会问起他来?”
谢星阑不想节外生枝,便道:“他与你们府上也算有些关系,随便问问。”
谢清菡点了点头,见外头夜色已深,便道:“那我们便先回去了,免得她们知道我们过来太久打草惊蛇,琉璃瓶明日一早送来,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四哥和县主尽管吩咐。”
谢星阑应好,几人一同将二人送出了清晏轩,等她们一走,李芳蕤道:“这位大小姐虽然性子豪烈,但并非全无谋算,还想着先让老太爷入土为安。”
秦缨忘了一眼星斗漫漫的夜空,“只望明日依旧是个晴天。”
……
秦缨心想事成,第二日晨起,便见天边朝晖灿烂,一看就是个大晴天,谢星阑一早便派人去静德寺,又让谢咏拿了药方去找大夫,待众人用完早膳,墨韵便将
昨夜说的琉璃瓶送了过来,只见琉璃瓶身清透无暇,在秋阳之下,似最上品的翡翠一般莹莹生辉。
与此同时,谢坚带人寻回的琉璃残片亦被悉数找回,眼见日头未至中天,秦缨便让江嬷嬷熬了些面糊,先将瓶身拼合起来,至午时前后,拼出了一个残破的瓶身雏形。
谢坚在旁无奈道:“有些碎得太厉害,要么便是还在火场之中尚未寻见。”
秦缨道:“无碍,如此便够了,见过此瓶之人必定能看出形状,再加上有几处还未烧至色变,应当不影响辨认——”
话音刚落,谢咏带着药方回了府中,至清晏轩禀告道:“小人跑了两家城中医馆,找的是城中最负盛名的大夫,他们看后,与昨夜大小姐说的并无两样,都是说给女子的方子大都是补药,阴虚血亏的吃起来不会出错,但若体质不差的,则会有过于进补之危,而给男子的方子用药太过猛烈,体质弱的男子用了等同服毒。”
秦缨听得蹙眉,“这一点,谢老太爷和三老爷起初应该就能看出几分,怎么谢老太爷还专门派人出城再找方子呢?”
李芳蕤眨了眨眼道:“莫非是起初没细看,以为只是些房中术的方子,后来忽然想起来谢三老爷本来身体就不好,便越发觉得林氏其心可诛?”
谢星阑陷入沉思,秦缨迟疑道:“也不无可能……”
说至此,她忽然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只见外间烈阳当空,已是十分暴晒,秦缨精神一振,拿着送来的琉璃净瓶朝外走,“先验证我的推断!”
李芳蕤和谢星阑连忙跟上,到了大太阳底下,便见秦缨找了些草纸枯叶等干燥易燃之物,又将琉璃瓶装满水,对着太阳仔细比划起来。
装满水的琉璃瓶在烈日下璀璨生辉,而那炽热的秋阳,不知怎么被琉璃瓶汇成了一个刺目的光点,秦缨稳稳地捧着琉璃瓶,令那光点一动不动。
谢星阑见她捧得吃力,便道:“我来——”
他抬手去接,秦缨却因不想让光点移位未动,谢星阑只得倾身,一手握住琉璃瓶瓶口,一手托住瓶底,亦将秦缨的指尖覆住,秦缨只等他拿稳了,才缓缓将指节抽了出来,又道:“别动,这光点极热,就靠一直灼烧,才能至起火。”
谢星阑听话的不敢动,日头落在他肩头,照得他身上也热意烘烘,一旁的李芳蕤仍然半信半疑,“这光有些刺眼睛,但真能生火?若如此,岂非不用火折子了?”
秦缨失笑,“那得有大太阳,还得人人家里都有这样的琉璃。”
李芳蕤也觉正是此理,只蹲在旁盯着,谢坚和白鸳几人也未见过这等法子,纷纷凑在一处围看,谢星阑一动不动举着琉璃瓶,足足快半盏茶的功夫后,他眼瞳倏地一缩,与此同时,谢坚亦惊喜道:“冒烟了!真的冒烟了!着了——”
先是一丝青烟冒起,很快,一星火光亮了起来,草纸点燃枯叶,又引燃几截枯枝,一小堆柴火就这般凭空燃烧起来!
李芳蕤惊喜极了,起身便揽住秦缨,“真的起火了!缨缨你好生厉害,竟会这般法子!”
谢星阑终于能放下琉璃瓶,亦目光幽深地看向秦缨,谢坚更满眼膜拜,“县主是如何知道有这等法子的?这琉璃瓶全碎了,又藏在火场之中,若非县主想到这法子,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辨不出真相,您真是比神仙还灵!”
秦缨被众人笑意感染,愉悦道:“一些奇技淫巧罢了,如今既得了明证,那便能继续查下去了,去静德寺的人今晚上才回来,但只认出瓶子还不够,谢星麒很有可能会说,瓶子是丢了,是拿错了了,甚至是其他人放过去的,还得查他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