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没了……”
秦缨点头,“不错,因为这一对帐钩被大火烧化了。”
话音落定,秦缨看向谢星阑,“我可以肯定,起火之地在二楼,我们早前猜测的西侧书房可以排除了——”
她蹲下身来,指着跟前几片草席道:“玉器和瓷器我不懂鉴别,但铜铁我还算了解,大火之后,火势最盛之地,铜铁会被烧融,这对帐钩,还有铁制的鹤首灯,都被烧的融化变形,香炉和笔架也被烧至红色,这也是极高温才有的反应。”
秦缨又指向另一片草席,“这些剪刀、刻刀,铁香盒、铁镇纸等物件,虽也被烧得变了颜色,但还未融化,我推测这些东西应该放在一楼,而这些铜器、妆镜、金银制的饰物,应该是她母亲的遗物,当日吹的是东北风,二楼库房着火后,火势往西南蔓延,反倒令东侧放置遗物之地起火较慢,后来很快被扑灭,因此其中铜铁金银之物皆被保留了下来。”
谢星阑还未开口,墨韵先惊讶道:“县主说的不错,这些东西就是如此摆放的!那些首饰都是先夫人的遗物,这些剪刀刻刀是小姐放在书房裁纸刻章所用!”
谢星阑闻言立刻道:“火场内还有许多证物未搜完——”
秦缨亦道:“若能发现更多物证,便能确定起火点到底在二楼何处。”
谢坚听至此,赶忙道:“还有两处坍塌点未清理出来,今夜连夜清理,明天早上,便能将那底下的证物一并搜出。”
夜色已深,众人又忙了三四个时辰,皆是灰头土脸,秦缨这时看向墨韵,“你今夜回去,可能与你家小姐画一张图?将二楼库房详细画出,何处摆了什么也一并标注,好让我们一一做比对。”
墨韵见秦缨神乎其技,不住点头,“奴婢一定仔仔细细地画!”
秦缨呼出口气,“丝绢书籍之类的易燃之物虽然都被烧没了,但这些铜铁之物可骗不了人,确定了准确位置,凶手放火之法自能勘破!”
李芳蕤大喜,“不愧是你!你总能知道破解之法!”
谢星阑亦觉振奋,眼见天色已晚,便道:“还未用晚膳,先回去用膳,此处交给他们,明日你来鉴别证物便可。”言毕又吩咐谢坚,“此地多留人守着,莫要教人钻了空子。”
谢坚连连应好,谢星阑这才带着众人回自家府中。
此时二更已过,江嬷嬷在耳门门口望了许久,知道他们在查案,又不好去打扰,见总算回来,连忙吩咐人来摆膳,待众人梳洗更衣前来用膳时,李芳蕤还在好奇秦缨如何知晓那样多,“那些东西虽也瞧的出变了模样,但却
不知为何如此,我看好些铁器被烧的颜色不一,铜器便有烧至黑色与红色,为何红的便是起火之处?”
秦缨牵唇,“你若好奇,去个产铜器的作坊看看?”
李芳蕤微讶,“难不成你去过?”
秦缨给她布菜,“我去过的地方极多——”
李芳蕤闻言只当她是亲眼见过,便收了心思用膳,待问起余秀蓉和苏槿仪,江嬷嬷笑道:“她们都用过了,苏姑娘今日高兴的很,那会儿找到我,说不知如何感谢,又问公子和几位姑娘何时回京,等她回家准备谢礼,再来致谢来不来得及,我都婉拒了,她父亲母亲这么多年也不知如何过的,眼下一家团聚咱们的也瞧着高兴,就是……就是余姑娘有些担心,她家里本就贫苦,这些年不知过得如何,她还有兄弟姐妹,也不知会否容她……”
秦缨道:“先看看明日江州府衙有何消息。”
用完晚膳,已过了三更,忙了整日的众人皆回房歇下,秦缨疲惫得紧,更衣之后倒头便睡,睡梦之中都还在细看那些破损的瓷器铁器。
一夜酣眠,第二日一早秦缨被园中鸟叫声吵醒,待见窗外天光大亮,秦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叫了白鸳起身,她匆忙更衣,又道:“不知什么时辰了,竟睡过了,谢星阑也不叫嬷嬷来叫咱们——”
白鸳忍不住笑道:“谢大人好意让您多睡会儿呢,您还怪人家。”
秦缨轻哼一声,正起身扣襟扣之时,忽然轻嘶了一声,是系扣之时,碰到了她昨日被竹刺之地,她忙去看右手无名指指腹,这一看,眉头当即拧了起来。
白鸳也凑上前来,很快皱眉道:“这怎么还出血了,啊,是那竹刺还留了一星在里头,未清理干净,县主昨日不让奴婢细看,这下可好了,竹刺刺进肉里去了,十指连心,肯定疼死了!”
本只是针尖大的破皮,秦缨见痛觉轻便未细究,却未想到还有一截尖刺断在里头,而过了一夜,那尖刺竟刺得更深了,此时破口内一个血点,稍一碰便痛得钻心,秦缨捏了捏指腹,“本来没什么,是昨日一直用手,把那尖刺压进去了。”
见她想把尖刺挤出来,白鸳忙道:“您别挤,眼下刺的深了,越挤越往肉里头去,奴婢这便去找江嬷嬷要针,您等着——”
秦缨点头应好,可忽然,她秀眉微簇,一抹灵光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秦缨陡然愣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