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由皱了眉头。
秦缨正乐着,一见谢星阑蹙眉,生怕冯昀真令谢星阑不快,毕竟谢星阑双亲过世,又与养母不睦,若有人为他操持,或许早已觅得良缘,她将冯昀肩膀一揽,正要轻责两句,谢星阑却毫不着恼地开了口。
“哦,大周律法可定了男子必须何时成婚?”
冯昀歪了歪脑袋,小大人模样道:“可是我兄长才十七便有人给他说亲啊,难道无人给大人说亲吗?律法虽未明定,但若年近三十了还未成婚;却也不多见——”
秦缨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冯昀,这下我保不住你了!”
按照年岁,谢星阑如今不过二十一,但在冯昀口中,却生生说他快三十,就算是男子,也忍受不了被说老了十岁,果然,谢星阑凤眸微眯朝冯昀看去,他本就气势慑人,此刻目神色阴晴难辨,直看得冯昀警铃大作,他心道不妙,忙躲去了秦缨身后。
秦缨往前走了半步挡住谢星阑视线,笑意更深道:“童言无忌,谢大人何必当真,我看谢大人就很年轻嘛——”
谢星阑目泽微深,冯昀这时从秦缨身后探头而出,“大人饶我,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大人看着至多二十四五,绝不是近三十。”
秦缨笑容更甚,“冯昀,你真是……”
冯昀之语令门外;白鸳都忍俊不禁,一抬眸,却见谢坚眯着眸子,满脸警告地站在门口另一侧,白鸳暗哼一声,对着谢坚,大大地咧开了嘴,连眼睛都笑弯,谢坚看得着恼,却又毫无办法。
堂内谢星阑本想吓吓冯昀,但秦缨笑颜近在眼前,直令他心腔怦动,他紧蹙;眉头微舒,不知怎么也随她牵唇,“便这般有乐?”
秦缨笑不可遏,发丝都在她颊边乱颤,“若是说旁人还无趣,但说谢大人便有乐多了,谢大人在他跟前不苟言笑,老气横秋,这才令冯昀误会,你便饶过他吧。”
谢星阑看了秦缨两瞬,目光一错看向自她腰侧伸出脑袋;冯昀,他仍牵唇道:“嗯,我自不会和垂髫小儿计较。”
秦缨唇角;弧度还未落下,身后;冯昀却不乐意了,他摸了摸自己竖在头顶;发冠,控诉道:“我早就束发了,我识文断字腹有诗书,才不是垂髫小儿!”
谢星阑淡淡点头,“嗯,六岁?”
冯昀愤然道:“七岁!到了明年正月,便是八岁了!”
谢星阑“哦”了一声,“尚算垂髫之龄。”
冯昀不高兴自己被说;稚气无知,但他尚未至十岁,想反驳也不知如何反驳,他小脸拧成一团气恼,谢星阑却气定神闲,秦缨瞧着更觉莞尔,再如何不在意,谢大人到底还是记仇嘛!
她一边安慰冯昀一边笑足,待冯昀又吃起了果子,便见天上星斗漫漫,时辰似乎晚了,谢星阑也朝外看了一眼,“时辰差不多了,回府吧。”
听他们要走,冯昀吃果子;动作都停下,秦缨抚了抚他发冠,“过两日再来看你,你安心等着,先等你兄长出来。”
冯昀吞咽了一下,拍了拍手站起身,“那我送你们。”
秦缨倒不拒绝,跟着谢星阑一道朝外走,冯昀小小人儿跟在他们身后,直走到院门处才停下,秦缨朝里摆手,“回去继续吹吃果子去!”
院门合上,隔断了冯昀不舍;目光,秦缨叹了口气,一转身看到谢星阑,唇角又扬了起来,谢星阑无可奈何,翻身上马跟在她马车一侧。
时近二更,东西市尚且热闹,御街上车马渐少,秦缨掀开帘络看谢星阑,“谢大人没生气吧?”
谢星阑高坐马背,闻言又无奈摇头,“你一口一个谢大人,我都不知你是嘲是讽。”
秦缨眼珠儿微转,也觉“谢大人”三字过于生分,“好吧,那我往后便多唤名姓——”
谢星阑不置可否,秦缨便道:“流月之事可会生变?”
谢星阑摇头,“暂不会,待双喜班;案子落定,已是多日之后,届时流月已经有了栖身之所,长公主若要大张旗鼓去抓人,反倒令此事不可收场。”
秦缨微微颔首,“我也如此想。”
二人车马同行,没多时便到了该分道之处,见谢星阑并无调转马头之意,秦缨便知今夜也是要送;,长街之上空荡无人,坊间虽偶有灯火流泻,却也只有几缕昏光,纵然谢星阑并未多言,但只凭这随行;身影和蹄声都叫人心中安稳。
某一刻,秦缨又掀帘道:“谢星阑,真无人给你说亲吗?”
谢星阑身影微僵,下一刻,他语气森森道:“怎么县主是想给我说亲不成?”
马车中,白鸳拉了拉秦缨;衣袖,哀怨道:“您怎么真问出来了?”
秦缨轻咳一声,也觉如此不符大周风俗,忙将帘络放下,又与白鸳私语起来,低低;说话声透过马车传出,谢星阑虽听不真切,却也知道多半是在议论他,他一时无奈,但渐渐地,眼底又浮起了几分真切笑意,直等车马到了临川侯府之前时,谢星阑面上笑意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