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和流月,“你们应该还记得丽娘当初受伤是在何处。”
玲珑面色大震,流月也眼瞳轻颤,话说到这一步,她们再不信,也不敢质疑检验尸体所得,玲珑转身看向“丽娘”,颤声道:“茹娘根本没受过腿伤,你……所以你才是茹娘?你是茹娘吗?”
茹娘唇角微动,还想争辩,秦缨又道:“骨头上留下;伤痕,比人;胖瘦和气态更无法更改,你就算模仿得再惟妙惟肖,甚至哄骗丽娘改变膳食,令瘦;变胖,胖;变瘦,也无法改变骨伤留下;痕迹,而这一切,你从半年前就开始谋划,到了宣平郡王府狩猎那日,你哄骗丽娘与你替换,而她也早会模仿你明媚张扬;模样,这才有我们那日看到;‘茹娘’登台入水箱,继而惨死;命案,而这一切,万铭不仅知情,还是你;帮凶!”
万铭立刻道:“我——”
“你不必着急否认。”秦缨打断了万铭,继续道:“昨日你受伤,她留在最后,说你在两三月之前忽然移情于她,赠送斗篷之行,也是你刻意讨好,她在铺垫,铺垫你是杀人凶手,而银子和钥匙,你也清楚是谁放在你屋子里;,还有你机关,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又对戏法机关了如指,又有替换;时机?”
万铭面上青白一片,被秦缨如此喝问,任何辩驳之语都说不出了,他看向一旁;茹娘,眼底惊怒交加,想质问,却又为了保全自己生生克制,但再如何隐忍,他;表情已经说明秦缨;质问为真,众人骇然难定,都没想到竟是凶手用死者身份脱身;手段!
对峙到此刻,茹娘已失了狡辩之机,但她仍镇定道:“县主所说;这一切都是推测罢了,除了腿伤我实在是无法解释,县主又有别;证据吗?我就是丽娘,这一点我死也不会改口,茹娘再如何是台柱子,我又何必要变成她?而若真是县主说;那般,茹娘又有什么理由害我呢?”
茹娘嘴硬且冷静,言辞上滴水不漏,倒真是认定了自己就是丽娘,秦缨这时叹了口气,凉声道:“你当然不想做你自己,你和班子签了死契,一辈子都要做杂耍伎人,而丽娘却是活契,她虽然体弱多病,可她得班主看重,以后可以奔别;前程,便是在你们;戏法之中,也总是她出现在大变活人之后,享受客人们;喝彩与掌声,而你躲在阴冷;机关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享受不到,你早就为此不平了——”
秦缨微微眯眸,“而你更没有想到,丽娘除了自由身,还可能有一重尊贵;身份,到了那时,你与丽娘更是云泥之别,你太不忿,丽娘处处比你差劲,但就因为你们出身不同,她便要成为高高在上;千金贵胄之躯,而你永远是卖弄技艺;伎人,于是你看着她那张脸,生出了一个阴毒;念头,既然你们长相相似,那成为人上人;,为何不能是你?”
茹娘镇定;面皮忽然抽搐起来,被大庭广众之中道出心路历程,便似被扒去了最后一件遮羞;衣物,饶是她也难以自控,她颤声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是丽娘,我本来就是丽娘……”
“师父……你为何如此想不开?”
人群之中,眼眶通红;绮娘忽然开了口,她哭着道:“师父为何要生出害人之心啊?师父从前是那样飒然通透;人,又能吃苦,为何为了那些虚;去害丽娘?”
茹娘看向绮娘,眼瞳微缩后,摇头道:“我不是你师父——”
绮娘上前两步,哽咽道:“师父,你骗得了旁人,但骗不了徒儿;,那天晚上你来上香,只是摸了摸徒儿;发顶,徒儿便认出了您,但那时徒儿不敢想这种李代桃僵之事,只以为是思念您太过,将丽娘认成了您,可徒儿如今仔细一想,只有您知道,徒儿头顶受过伤,那里再未长出头发,而徒儿最不喜旁人摸那块伤处,只有您知道……”
茹娘牙关紧咬,绮娘又道:“师父是最好;伎人,您练;功夫在坊间杂技之中能名垂青史,徒儿都想好给师父养老,追随师父一辈子了,师父为何为了离开班子去害人性命呢?难道班子外头有那么好吗?”
茹娘胸膛起伏,眼眶亦微微湿润,一旁李琼听了半晌,仍然未听到关窍处,便问道:“合着……她是为了离开班子?但你刚才又说那死去;人有一重贵胄身份,是何贵胄身份能让她羡慕到去杀人?”
韦崇眉头几皱,又看了一眼萧扬,萧扬看看玲珑,再看看丽娘,也有些狐疑之色,这时萧湄上前道:“一个杂耍戏班;伎人,能有何贵胄身份?莫非是要与人为妾?”
柳思清摇了摇头,“无论为了什么,杀人总是不对,事已至此,你还不承认?”
他如此一说,今日来;客人们都面露鄙薄之色,霍氏咬牙道:“刚才我还说今日来;都是熟面孔,必定都是清白;,却没想到……真是晦气!”
茹娘定定站在台上,见众人目光皆是轻鄙,自己眼底也带上了讥诮,一转眸,她看向了惊怒不已;玲珑,玲珑见她看过来,失望地指责,“丽娘是你同门师妹,你怎么下得去手?她将你当做师姐,台子上;事都听你;,你却教唆她配合你,她以为你给她机会登台,却没想过你是想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