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山上可有猛兽与险境吗?”
李芳蕤一袭窄袖红衣,此刻已翻身上马,山风烈烈,吹得她裙袂翩飞,通身飒然之气,她一边调整缰绳一边道:“半山以下山势平缓,也无猛兽,随便跑马都无碍,西边有一道山壑,莫要往那边去便是了——”
众人应是,也纷纷上马,李芳蕤催马到秦缨身边,“县主可要我教你骑射之道?”
这山上鸡兔虽是郡王府养;,但秦缨还是不惯射猎之行,又见李芳蕤不住往公子们离去;方向看,显然是蠢蠢欲动想与男子们一较高下,她便道:“要教也不是今日教,今日既有彩头,你怎样也要代表我们与他们争一争!”
李芳蕤等;便是这话,“要是真能争到,我便将彩头送给县主!”
秦缨笑意分明,李芳蕤轻喝一声,马鞭重重落下,朝着前面山脚疾驰而去,秦缨失笑摇头,却又见一道紫衣身影亦快马而去,她定睛一看,有些愕然,竟然是萧湄!她连果园采果子都嫌累,这会儿行猎却颇为积极,直令陆柔嘉都显惊讶。
大周建国乃是马背上打来;天下,因此无论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喜修习骑术,世家公子小姐们更是如此,只是姑娘家常以马车出行,渐渐便有所荒废,见李芳蕤和萧湄疾驰出一射之地,后面;其他人则不急不慢,真如秋游一般。
今日秋高气爽,山风如啸,树涛似浪,一行人刚入后山林中,眼见满目葱茏斑斓,只觉心旷神怡,没走多远,萧馥兰眼利,最先看到一只雪白兔子在草丛中一闪而过,她轻呼一声,带着仆从扬鞭追了上去。
很快,赵雨眠也眼底一亮,“锦鸡——”
她目光尽头,是一只通体彩羽;野鸡,正在灌木从中逐食,郑嫣也瞧见,娇喝一声,当先拍马,“分明是我先看到;,看谁射中便是谁;!”
赵雨眠被激起兴头,眼见郑嫣跑;更快,她连忙搭箭拉弓,然而她箭术奇差,连射了五箭,连锦鸡周围;灌木也未射中,而那锦鸡被箭矢与郑嫣;催马声惊动,“咯咯”长鸣,振翅便逃,郑嫣和赵雨眠一看,忙不懈追赶,简芳菲见状也跟了上去。
秦缨和陆柔嘉在旁看热闹,只听见林中传来鸡飞狗跳;喊叫,一听便是二人终无所获,如此众人散了开,其他人都往东行,秦缨便与陆柔嘉往西北方向上山。
猎场虽占了大半面山林,却因山势不高,各处叫喊声都能隐隐听闻,而山下守着郡王府武卫,众人又各有侍从相随,也并无危险可能,因半山之下山势平坦,秦缨与陆柔嘉便无上山打算,几人悠闲在林中漫步,复又说起了前日请陆柔嘉帮忙之事。
陆柔嘉道:“毒物种类繁杂,要按照县主;意思写完,少说得三五日功夫,至于病理与猝死就更显复杂,我还在想该如何给县主编册。”
秦缨道:“;确繁杂不易,其实仵作这一行,与医者颇为相通,若仵作皆是懂医理之人,那便可事半功倍了,你只需将常见病亡猝死写出便可,若真遇难处,可再专门请大夫帮忙相看。”
陆柔嘉忙道:“若县主需要大夫,只管命人找我便是。”
秦缨应好,正说着话,秦缨却听见一阵簌簌响动,目光一扫,又见一只兔子在不远处;树丛之中匍匐,但令几人惊讶;,却是那兔耳之上插着一截短箭,雪白;兔身被鲜血染得鲜红,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陆柔嘉也瞧见,惊道:“是中箭之后逃来此处;?”
白鸳亦道:“好可怜;兔子,被抓便被抓了,但眼下这样子,它还活;成吗?”
秦缨催马上前,“将箭取下便可。”
伤兔匐在树丛中,秦缨只以为其伤重难跑,可不想她刚催马靠近,白兔又一溜烟窜了出去,几丝血迹留在它跑过;枯叶蔓草之上,直令人揪心,秦缨未曾驻马,陆柔嘉几个也一同跟上,皆一路往西边追去。
山兔在树丛灌木中拼死逃命,秦缨几个御马到跟前,待要驻马捕捉,兔子又窜出数丈,如此一逃一追,没多时便奔出数里,秦缨倏地抬手,“御马不成,咱们走过去看看……”
几人将马儿系在树上,徒步往前找寻,走了不到百步,沈珞当先发现一抹血色,他未出声,只顺着血色往草丛中移步,没多时,一抹雪白毛色映入眼帘,他眼疾手快,一把将伤兔捉了住!
“县主!这里——”
众人顿松了口气,待秦缨走到跟前,沈珞已将短箭取出,眼见兔耳伤了个窟窿,陆柔嘉怜惜道:“我来看看,今日我正带了伤药。”
沈珞将伤兔交给陆柔嘉,见它瑟瑟流血,几人皆面露不忍,秦缨道:“那便带回去吧,眼下放归,只怕活不成。”
陆柔嘉应好,捧着伤兔转身返回,秦缨跟在她身后,正要迈步,却忽然觉得不对,她猛地转身,目光落在了更远处;草叶之上。
草叶碧青,可叶尖;一抹血色引起了秦缨注意,伤兔一路逃至此处,又藏在野草之中,但它已被沈珞捉住,为何更远处多了血色?
秦缨眉头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