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复又如常将卷宗交给谢坚,而后道:“你说;我此前也想过一二,如今案子初定,我抽调人手去查。”
秦缨自然信得过谢星阑,忙点头应好,见外头秋雨霏霏,凉意渐深,她轻声道:“还有几日便是中秋了,希望中秋之前能有好消息,倒时将案子真相告诉他们三家,也好令他们过节时心中轻省些。”
谢星阑目光轻悄悄地落在秦缨侧颜上,沉沉应了一声好。
……
卢国公府;变故震动朝野,坊间虽不知内情为何,但世家贵族们素来耳清目明,没两日便知与十年前那桩骇人听闻;旧案有关,一时议论鼎沸,杨氏与卢瓒求救无门不说,没两天,连她二人也被下了大狱。
眼看着距离中秋还有两日,秦缨每日都往金吾卫去一趟,若有帮;上忙;便留上半日,若无用武之地,便探探进展就走,这日她刚从金吾卫回府,便见一辆眼熟;马车停在府门之外,她面上一喜,笑道:“芳蕤来了!”
待进了府门,果然见李芳蕤侯在前厅之中,看到秦缨,李芳蕤起身迎上来:“一来便听说你去金吾卫了,又说你走了两个时辰快回来了,这才在府中等你,不然我去金吾卫找你。”
秦缨便带着她回清梧院去,边走边道:“你今日来找我,看来是都知道了?”
李芳蕤笑意一盛,“不错!我父亲这两日天天上朝后要留在宫中半晌,是他告诉我们;,陛下本就对卢氏没有顾念之心,如今还知晓那卢国公在礼部贪了不少官银,说是气得要将卢炴罪加一等。”
秦缨感叹,“多亏谢大人查;宽泛,否则卢氏此番被治了罪,这贪腐之行反被掩下。”
秦缨这赞扬并非有意替谢星阑揽功,是她也未想到,她那日简单一提,谢星阑却是手段雷厉风行,不过三日功夫,便将卢氏这两年在礼部;污遭事全都掀了出来,因此杨氏和卢瓒也被下狱查问,连带着两个深得卢炴提携;礼部主事也一同落马。
在原文中虽写了卢氏之危,却并未交代前因后果,而当时陆柔嘉小产失子,崔慕之庇护卢氏之行,只成了陆柔嘉;催命符,秦缨本以为卢氏两年之后才被揭发,如今还不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却不想卢炴在礼部数年,早已开始利用职权中饱私囊,而谢星阑蛇打七寸,出手便是要害,如此一来,卢氏再无翻身;可能。
二人进了屋中落座,李芳蕤也道:“谢大人实在厉害,卢国公府和段氏争抢玉器生意几年了,却一直未被段氏盖过风头,外人只道卢氏家大业大,根基深厚,却不想是卢炴利用职权作怪,也幸而此番被揭发,若是再过两年,只怕整个礼部都要被他祸害。”
秦缨应是,“人;贪欲只会越来越大。”
李芳蕤便又道:“后日是中秋,你到时候几时入宫?”
中秋节宫中设宴,文武百官与王侯世家皆要入宫赴宴,临川侯府自然也在应邀之列,秦缨眉目微凝,“许得早些入宫,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听见此言,李芳蕤又面露苦涩,“前次我母亲哄骗了太后娘娘,太后虽未降罪,但多少有些不快,明日一早我要随我母亲提前一日入宫给太后娘娘献礼。”
秦缨失笑,“你母亲也是有情可原,前次已经去请过罪,太后娘娘不会怎样怪罪;,明日谢大人要将当年旧案;几位家属请入金吾卫陈情,我到时候要去衙门一趟,这几日金吾卫和两处衙门已将诸多人证补全,明日先告知他们当年真相,好令他们暂且安心,若要等三法司定罪,那还有得等了。”
李芳蕤也跟着松了口气,“那再好不过,这案子过了十年,这回他们是真;为女儿报仇了,明日几时见他们?若我出宫;早,便去衙门找你。”
秦缨道:“应是午时之后。”
李芳蕤忙道:“那我定要赶上!”
秦缨笑着应是,因中秋将近,侯府中制备了不少点心果子与中秋佳食,秦缨与李芳蕤说了一下午话,又留李芳蕤在府中用了晚膳才放她归府。
翌日一早,秦缨起身后先帮秦璋写祭文,秦璋惦念亡妻,每逢团圆佳节总要好生祭奠一番义川长公主,往年祭文都是秦璋一个人写,到了今年,秦缨改了贪玩性子主动帮忙,直令秦璋老怀甚慰,待写完祭文已近午时,秦缨便乘马车往金吾卫衙门去。
一场秋雨稀稀疏疏下了几日,如今雨停了,天气亦发转凉,秦缨披着碧青斗篷下马车之时,便见金吾卫外;长街上停了几辆马车官轿,是有人比她先到了。
她跟着守卫入衙门,走到半路,便见到得了信;谢坚来迎,谢坚上前行礼,又道:“周大人,崔大人,还有大理寺;少卿方大人都在,罗槿儿;父母也来了,眼下就等康老爷过来,他们都在堂中说话——”
秦缨应是,待到了偏堂,果然看到谢星阑几人在坐,罗槿儿;父母秦缨见过,当着几位朝廷命官,二人拘谨地坐在下手位上,见她来,二人又连忙起身行礼。
秦缨摆了摆手免礼,与谢星阑三人招呼之后,看向了大理寺少卿方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