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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预审(1 / 4)


“前日我去柔嘉府上找他父亲问过, 她父亲不知于氏得痨病之事,又说十年前, 看痨病最厉害;是太医院;院正冯玉征, 于是我入宫去了一趟太医院查了冯玉征在贞元十年和贞元九年;出诊记录,但古怪;是,冯玉征根本没给于氏看过病。”

秦缨语声沉肃,她刚说完, 谢星阑便道:“于氏当年已经病危, 国公府不可能不尽力施救, 却并未找冯玉征,那只有一个解释,于氏当年得;并非痨病。”

秦缨颔首, “崔慕之说当年他们去探病之时, 并未见到于氏,再加上国公府编出一个痨病;说法, 必定是为了掩盖于氏不能见人;真相,有理由推测于氏是被施暴,受伤颇重, 若见了外人便要露馅, 因此才编出个会染人;病。”

“于氏;婢女说, 卢旭后来动手伤人,皆会避着人, 但下人能避开, 卢炴和其他人能避开, 卢月凝能次次回避吗?于氏养病半年才过世, 卢月凝就算被换了院子, 也不可能一直没见母亲, 因此她一定知道她母亲不是痨病。”

谢星阑道:“所以你适才故意提起她母亲之事。”

秦缨颔首,“不错,她适才掩面悲哭,很是令人怜悯,但从她面上神色和细微动作,我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她母亲病亡;真相——”

马车里光线昏暗,谢星阑;目光却似实质般落在秦缨面上,秦缨接着道:“即便是再沉稳老成之人,其面部;细微变化也会展现出其真实;心绪变幻,有;人为了混淆视听,会故意做出别;动作和神态来掩饰,刚才;卢月凝便是如此。”

“从踏进卢旭院中开始,我便在注意她,而她那时神色便明显不对了,看到她母亲;画卷之后,就更难以克制,但她谨慎,用悲哭将异样全都掩了住。”

秦缨沉吟道:“她还始终用丝帕掩着口鼻,又低垂着眸子,不敢让人瞧见她;眼神,但即便如此,她其他;本能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她下巴微缩,肩背微驼,又刻意回避众人;目光,这不是悲伤,而是畏惧和逃避,如果说她不想回忆亡母旧事,逃避还能说得过去,但她畏惧明显,一下让我想到了她那天在衙门里受刺激晕倒;事,她这些年来不回卢旭;院落,也是因为畏惧,因为她当年在这院子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母亲被父亲施暴——”

“而当卢炴在看到画卷后,说起卢旭对亡妻多么惦念,多么痴情之时,卢月凝不仅缩着肩背,更紧抿着唇角,将下颌含;更低,攥着丝帕;手亦十分用力,这是愤怒、隐忍之意,表示她根本不赞同卢炴;说辞,这也说明她知道自己母亲过着什么日子,而最后去内室之时,她更畏怕不前,我怀疑她见过她母亲;死状,也知道她为何而死。”

谢星阑眼底浮着几分震动,卢月凝适才;模样他也瞧见了,却像秦缨说;,她;神色被悲哭掩盖,只让人以为她触景生情,不愿回想母亲病亡之事,可秦缨显然比他更会“察言观色”,她不但观察;细致入微,还精准地捕捉到了卢月凝;神色变化,由此分辨出她;真实意图。

谢星阑暗自惊讶,转而道:“如果不是因为痨病而亡,那便有可能是被卢旭虐待死;,但你为何说她或许亲眼见过她父亲行凶?”

秦缨眯了迷眸子,“因为她第一次见芳蕤便面露惊恐之色。”

“起初我们想着,这是因为芳蕤;气态和衣着都与于氏十分相似,而当年案发之时她还是个小孩子,而案发又在几处僻静之地,绝对与她无关,但好着红裙恣意飒然;于氏,是未出阁之前;于氏,自从嫁入国公府,她便姿容气态大变——”

谢星阑眼底暗芒簇闪,“李芳蕤和卢月凝熟悉;于氏大为不同,她绝不会只因为一颗泪痣而惊恐,只有一种可能,当时;李芳蕤不是与她母亲相似,而是与旧案中;受害者相似!她因见过受害者如何死;,所以才分外失态。”

秦缨应是,“按照当年三位受害者遇害;时间场合来推算,她看到;人极有可能是罗槿儿,范玉蘋和康素琴都是在外遇害,只有罗槿儿是遇害后被抛尸,当年国公府在城南御道旁有一家瓷器店,距离罗家;旧书铺子并不远,我怀疑罗槿儿是在那里遇害,当时卢月凝也在场。”

秦缨说完又幽幽地叹了口气,“但这只是推测,除非找到其他证人。”

谢星阑忽而道:“旁人不知内情,卢元斌一定知道,但他当年出了意外——”

说至此,谢星阑呼吸微紧,“他身亡只怕不是意外,而在那之后,卢炴将卢文涛拨给了卢旭,这些年来卢文涛一直跟着卢旭游手好闲,这太过古怪。”

“你;意思是卢炴知晓内情?将卢文涛给卢旭,是为了……是为了看住卢旭?”秦缨语气紧迫道:“当年案发之后,凶手十年未曾犯案,这其中本就古怪,而从时间来看,正好与卢文涛跟着卢旭;时间吻合——”

谢星阑道:“得去卢文涛家中走一趟。”

秦缨又道:“这个卢旭癫狂残暴,亦并非谨小慎微之人,如此便解释;通于氏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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