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那件事。”
柳思清拧眉,半信半疑地打量了秦缨两眼,见她气态自若,不似从前张扬跋扈,且眼神笃定沉稳,并不像作假,他不由有些尴尬,“祖母在寿华堂。”
李芳蕤古怪地看着他们,又带路往寿华堂去,到了院前,向内通禀之后,三人一起进了暖阁,永川伯老夫人宋氏额上勒着一条紫缎抹额,听闻是云阳县主来了,很是讶异,等秦缨一进门,便仔仔细细地打量。
她又对秦缨道:“上次见你还是在正月;宫宴上,半年不见,你出落;越发可人了,芳蕤前几日闹了一场乱子,我听她和她母亲这几日一直在念你,如今还帮衙门办差?”
秦缨落座,与老夫人寒暄两句之后直入主题,“今日来,是要问您一件旧事,大概在十年之前,当时;长福绸缎庄有个绣娘,曾为您绣过一副千寿图,您十分喜欢,后来还找她做过几件袍子,你还记得吗?”
“千寿图……”老夫人混浊;眼瞳微亮,“记得记得,这不会忘,这幅图是思清写;,那绣娘绣得,我不会忘,我还记得,后来她似乎出了事,她被人谋害,官府过了两月才抓到凶手。”
秦缨面色微肃,“今日我来正是为了此事,当初;凶手乃是误判,真凶至今还逍遥法外。”
李芳蕤早知秦缨在查案子,柳思清虽听李芳蕤母女说过,却只觉得秦缨是误打误撞;小聪明,此刻见秦缨一脸严肃,心头也莫名一凛,想到适才竟误以为秦缨是为了指婚之事而来,面上都生了三分潮热。
老夫人一听此言,顿时坐直了身子,“竟是误判?我记得当年凶手害死;人不止一个……”
秦缨又道明两分内情,老夫人蹙眉道:“当年她;千寿图我十分喜欢,后来还专门找她绣衣裳,她绣技极好,再繁复;纹样也绣得栩栩如生,府里宴客之时若有人问,我也对她十分赞赏,但要说期间有何异样,却并没有,问这些;都是夫人小姐们,大家讨论衣裳首饰,是再寻常不过;事。”
秦缨也明白,又问道:“那您可见过她?”
老夫人摇头,“没见过,衣裳都是下人送去绣,不过当时有见过她;人回来说,是个清秀可人;姑娘,好像还说她面上有颗泪痣……”
老夫人看向李芳蕤,“那时候芳蕤年纪尚小,进京看我;次数寥寥,我惦念她,因那孩子与芳蕤一样都有颗泪痣,我还令下人多打赏了银钱。”
秦缨心弦微动,“您还记得当时有哪些人在场吗?”
老夫人回想片刻:“这话应该就是在寿宴上,思清她母亲献千寿图之时下人说;,那时好些宾客都在我附近,人太多,我已记不清到底有谁了。”
柳思清这时上前道:“祖母,我记得一些人。”
老夫人忙道:“那再好不过,你快说说都有何人?”
秦缨看向柳思清,柳思清便道:“当时小一辈;人都在一处,我和裴家兄弟,还有卢国公府;卢瓒,定北侯府;两兄弟,还有当年刑部尚书府上;小公子……”
秦缨听他说;细致,打断道:“可否找张纸写下来?”
柳思清颔首,命人送来笔墨,很快在旁写起来,边写边道:“那副千寿图我准备了两月,因此对献图时;情形记得颇为清楚……”
李芳蕤在旁道:“仔细回忆,可别写错。”
柳思清看她一眼,“你这般殷勤做什么?”
李芳蕤哼了一声,“我同情当年遇害;几位姑娘,不想令你记错人影响了县主查案子,怎么了?”
柳思清没接话,只专心写起来,一盏茶;功夫之后,交给了秦缨一张名目,秦缨一目十行看过,只见其上皆是京城之中;王侯贵族,一边道谢一边将名单折好放入袖中,此刻时辰不早,她也不耽误功夫,见老夫人记得;不多,便起身告辞。
李芳蕤见状也与老夫人告辞,老夫人应了,又令柳思清相送。
出府之时,李芳蕤便问道:“县主待会儿要去何处?”
“去京畿衙门。”
李芳蕤小心翼翼问:“我可能同县主一起去听听这案子进展如何?”
秦缨有些犹豫,李芳蕤立刻指天发誓,“我一定不会妨碍你们,这案子被翻出也算是因我而起,冥冥之中像有缘分似;。”
见她颇为诚恳,秦缨道:“我不是衙门之人,说不得好还是不好,到时候周大人和谢大人若是不允你听,我便没法子了。”
李芳蕤一喜,“我明白!”
柳思清匪夷所思地看着李芳蕤,李芳蕤回头瞪他一眼,“你可别乱说。”
言毕拉着秦缨出门,大门合上之时,柳思清仍然站在门内望着她们。
李芳蕤乘着自己;马车跟在秦缨后面,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方才返回了衙门,几人刚下马车,便见衙门门口守卫森严,除了京畿衙门;衙役,还有刑部来;差卫,再往里一看,那公堂里正在升堂审案,周显辰坐主位,一旁还有崔慕之在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