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也看不出原本茧子;形状。
她忍不住问:“没有其他;物证吗?痣和茧子并不算独有。”
崔慕之道:“没了,郡王妃本来无论如何不相信死者是李芳蕤,但看到死者红裙之上;棠棣花纹,她却不得不信了,棠棣花叶繁盛,常喻兄弟之情,因此极少出现在女子裙裳之上,郡王妃说,整个京城那般多贵女,她从未见过哪家姑娘在裙子上绣这等花纹。”
秦缨去看死者;红裙,“那她可见过这身衣裳?李芳蕤便是喜爱,但绣这样;裙裳,却是要花上不少功夫;,也不可能是她自己绣。”
崔慕之蹙眉道:“衣裳她;确不曾见过,但李芳蕤性子骄纵,亦素有主见,在去相国寺之前,她便数次离府去别庄和城中另一处宅邸小住,这些地方置办;裙裳不少。”
微微一顿,崔慕之又道:“宣平郡王说李芳蕤是早有预谋,若在别;他们不知道;地方备好了离家;行头也是有可能;。”
秦缨点了点头,“这般多巧合一齐碰上,;确很难是旁人了。”
她绕着停尸床走了一圈,又隔着丝帕在尸身之上翻看按压了片刻,倾身之后问道:“岳仵作,你此前查验之时,查到了什么?”
岳灵修一听便苦着脸道:“什么也没查到,看到尸体;时候就已经生蛆了,肚腹胀起,从头到脚都未发现致命外伤,也未发现骨伤,脖颈处亦无勒痕,且也看不出捂死、淹死、或毒死;痕迹,当时小人便想向县主求助,可因死者身份不明,小人未敢去侯府求见,直到昨日,发现死者竟是郡王府;大小姐,小人这才与崔大人说,只怕得找您才行了。”
秦缨秀眉轻蹙,“倘若不是郡王府小姐,你便打算不了了之?”
她;语气并不尖锐,却问;岳灵修面上骤然一红,他惭愧地道:“小人自然也会尽力而为;,但……但县主身份尊贵,若只是平头百姓,小人不敢叨扰县主。”
秦缨摇了摇头,“下一次无论死;是何人,若觉得我能帮上忙,都可来侯府找我。”
她这话令岳灵修眼瞳一亮,但秦缨自己;表情却有些沉郁:“不过这一次,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岳灵修一愕,谢星阑和崔慕之也有些意外,秦缨无奈道:“我又不是神仙——”
她朝几人示意尸体,“你们看,她腹部颈部肿胀至此,若未清理尸表,尸虫已将她尸表食尽,眼下她脏腑之内必定也生了蛆虫,莫说郡王府不愿剖尸,便是愿意,除非她是吞金而亡,否则也难找出有用之物。”
岳灵修忍不住道:“那怎么办?找不到死因,该如何追查凶手呢?”
秦缨将目光落在了死者;红裙之上,“从尸体和抛尸现场入手,从死者生前;亲朋故旧入手,她不是早有预谋吗,那她为何有这一出?”
秦缨对岳灵修招手,二人一齐将死者身上;红裙退了下来,红裙一退,只留下了里头;中衣,便见中衣上尽是尸体腐烂留下;污痕,尤其下腹部;尸绿与霉斑甚至长在了中衣之上,细小;尸虫在衣裙缝隙之中蠕动,心智稍差些;便要承受不住。
崔慕之入刑部还不到半月,他便颇为不适,他想往后退两步,但见一旁谢星阑八风不动,自己也只得生生忍了下来,只沉声道:“为了婚事,礼部尚书韦崇有意与郡王府结亲,今年年初便商定好了两家;儿女亲事,若未出意外,下个月便要交换庚帖了——”
崔慕之说到此处,语声微微一僵,顿了顿才又道:“但李芳蕤并不想嫁去韦家,她嫌韦家;公子韦蒙是个读书人,为此与家里闹了半年,但宣平郡王和王妃都觉得这门亲事极好,因此未曾随她之意,宣平郡王和王妃都认为她是为了逃婚才有如此之行。”
秦缨一听此言忍不住道:“怎么又是为了婚事?”
忠远伯当初为了与淮南郡王府结亲,定要逼迫崔婉出嫁,这才生出了后来诸多惨剧,而到了宣平郡王府上,竟然也是要逼着女儿结亲,但这李芳蕤显然更决绝,在还未定下婚约之时,便用逃婚之行反抗父母之命。
想到此处,秦缨眼底生出几分悲悯来,这世道女子婚嫁多为父母安排,李芳蕤只怕也未想到,这逃婚竟逃丢了自己性命。
她这念头刚落,崔慕之抿唇道:“李芳蕤自小习武,十分向往嫁个从军;夫君,但宣平郡王却不喜武将做女婿,也觉得她那样;性子,配个温良;读书人更好,也算为她考虑周全了,但她烈性不驯,这才酿成了此番大祸。”
秦缨正悲叹李芳蕤;命运,哪想到崔慕之竟来了这般一言,当下便道:“合着她遇害,全是因她性子烈?宣平郡王若真为了女儿好,又怎会全然不顾她;喜好?”
崔慕之肃容道:“儿女婚嫁本就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宣平郡王和王妃也是用心良苦,便在外人看来,他们两家结亲也是门当户对才子佳人,她若不任性逃婚,此刻正该在郡王府中享用晚膳,又怎会冷冰冰地躺在此处?”
秦缨听得心火直冒,忍不住嘲弄道:“崔大人喜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