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远嫁对我们而言,也不算坏事。”
既问到了此处,秦缨忍不住道:“你姐姐在族地过得好吗?”
“好啊。”傅灵转头看她,又粲然一笑,“离了京城,便离了一切纷扰,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了……”
傅灵笑;眉眼弯弯,可不知怎地,这笑意竟让秦缨心底发寒,而这时,一道略显尖利;童声响了起来,“二姐怎么又到园子里来?”
秦缨转身,只见是刚才被嬷嬷带走;傅家三小姐,她今年六岁,生;玉雪可亲,但看着傅灵;神色却颇为厌烦,又一副小大人模样道:“父亲说过,不许二姐来园子里,我要去告诉父亲——”
傅灵抱歉;看了一眼秦缨,上前道:“傅媛,县主在此,你少在此放肆!”
“我就要说,我要告诉父亲你不听话!你又来烧园子!你晦气!”
傅媛叉着腰,半分不怕傅灵,傅灵被她气着,对秦缨道了一句“失陪”,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傅媛;胳膊,在她吱哇乱叫;喊声中将她往内院带。
傅媛一边喊疼,一边叱骂傅灵,口口声声说她要烧园子,说到后来,傅灵将她嘴巴捂住才令她收了声,秦缨听得奇怪,目光所及,不见这园子里有任何着火;迹象,而傅灵身影消失在了廊道尽头,她忍不住往花园深处走了几步。
这后花园远比不上忠远伯府,却也小巧精致,尤其西边一小片海棠花林,虽然花期已过,但只看枝叶之繁盛,便可想见花开之时必定锦绣如云。
秦缨正想着,却见一个灰衫老仆担着一挑水过来,他累;满头是汗,正要往海棠花林而去,见秦缨在此,害怕冲撞贵人,忙加快脚步,可走得太快便来不及看路,他脚下一滑,眼看着一个趔趄要摔倒,沈珞连忙上前将扁担扶了住。
“请贵人恕罪——”
老仆放下水桶,连连告罪,秦缨忙道:“无碍无碍,老人家这水从何处挑来?看着像走了远路。”
老仆指向最东侧,“是从厨房那边来;,这附近;井封了,没法子,只能穿过整个府邸去挑水,冲撞了贵人实在是老奴之过。”
秦缨蹙眉,“井封了?另外,这园子近日可是着过火?”
秦缨想,傅媛之所以那般责骂傅灵,多半是将别人;过错怪罪到傅灵身上,如今初秋时节,这园子里多有枯败草叶,落个火星;确易起火,而老仆说附近无井水,多半是因此火势未来得及扑灭……
可这老仆道:“老奴听说;,说两年前封;,也不知为何,大抵没水了吧,这园子近日并未着火啊,怎么敢着火,那老爷和夫人要令小人吃不了兜着走……可能是谁在园子里烧过什么吧,老奴在地上见过几星余烬。”
秦缨心底微动,“您可知烧;什么?”
老仆摇头,“这便不知了,也没留下多少痕迹。”
老仆说完不敢耽误,再次告罪,跳着扁担往海棠花林行去,秦缨远远看着他;身影消失,刚想追上去,身后傅灵忽地出现,问道:“怎么来这里了?”
秦缨回身,面上笑意如常,“随便走走,都安抚好了吗?”
傅灵叹气道:“我父亲和母亲将她宠坏了,什么话都敢乱说,这孩子自小机灵,若父亲在此,她绝不敢对我大呼小叫,相反还很粘我似;,可父亲一走,她就变了个人一般。”
秦缨委婉道:“小孩子;言行举止多靠父母引导。”
傅灵牵唇,也半明不明地道:“所以我刚才说,远嫁对我而言,也算是好事。”
她似乎不打算往花园深处去,回头看了一眼前厅;方向道:“也不知谢星阑问完了没有,咱们回去看看?”
秦缨不假思索点头,“好。”
二人同行至前厅,便见本来神色坦然;墨儿和铭儿双双白着脸,而谢星阑;表情也不甚好看,傅灵见状便道:“怎么了?有何差错吗?”
墨儿和铭儿又一起摇头,谢星阑这时起身道:“没什么差错,既问完了证供,那这就告辞了。”
傅灵忙道:“我送你们。”
将谢星阑和秦缨送出府门,傅灵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车架走动起来方才合上院门,门刚关上,她面上温良瞬时间褪得干干净净,“怎么了?”
墨儿道:“谢钦使问;太细了,且同样;问题来回颠倒着问,奴婢和环儿答得心惊胆战,不过小姐放心,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傅灵这才眉眼微松。
……
离开傅家所在;长街,秦缨立刻掀开了帘络,“如何?”
谢星阑面沉如水,“有两处要去核问。”
秦缨蹙眉道:“好,事不宜迟你先去查,我也发现了傅家;一处古怪,只是不知道是否和案子有关,若得了消息,再命人送与你。”
谢星阑眉目微深,“此事与你无关,你也无需太过费神。”
秦缨满脑子都是案子,一听这话竖眉道:“怎就与我无关?好歹案发在我眼前,我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