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晃了好几圈。
可哥哥从不主动见她,甚至在躲避她。
是因为她太弱小,太无用了吗?
乱七八糟的想法渐渐蔓延成杂乱的丝线,拽着人的意识坠往沉沉的、不好的深渊。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双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打断了她隐约的失控:“不是。”
那个叫璇霄的人脸上的神色仍是冷厉的,但眼神却温和,气质却无害,他半蹲下来,直视着阿英的眼睛:“他没有不要你。”
他的态度认真极了,阿英在恍惚间,竟然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哥哥的影子。
“那为什么不来见我?”她很轻很轻的问。
“人在做错事后总喜欢逃避。”她听到蹲在他身前的人叹了一口气,那长如鸦羽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阿英,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我怕你会生气,我怕你会讨厌,我怕你会厌恶我的不辞而别,我怕你会怨恨我将你一人丢在这里。
我不敢承受你失望的眼神,所以我一直在逃避见你。
只是这些话,不能以璇霄身份说出口,也不能由璇霄来说。
......
长久的寂静后,忽然传来很低很低的、属于小姑娘压抑着的抽泣声。
在璇霄开始染上惊慌的眼神中,她抬头,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但仍旧哽咽得不成句子。
“为什么会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啊......”
“她不能回来,又不全是、全是她的错......”
面对着瘟疫的凶险,回来的途中被人追杀,冬天掉到河水,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啊。
眼泪终于决堤,开始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我好想她———我好想她啊......”她号啕大哭,“我每天都好想好想......”
我之前说过要保护她的。
一辈子,保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