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雪水给她泡茶,她但凡有怒我只能跪着听训,每次结束后站都站不起来......”
她慢慢地讲着她从未说过的往事。
“只想做个人,做个人就这么难吗?没有人把我当人看,我只是一个长的漂亮点的花瓶,一个被用来玩乐的宠物,我没有尊严......后来,我用我的手段报复了回去,我却发现我也没有很开心......”
她说:“丹阙,活着好累啊......”
祝凌问:“你现在也觉得活着很累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活着很累,可这世间,也有值得一看的地方。”
“其实你救我,也是有所图吧......”或许是借着酒意,她才敢将双方都默而不宣的隐晦真相挑明,月光太明亮,反射得她眼底似有晶莹,她慢慢地垂下眼睫,“我身上如果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你尽皆拿走就是。”
只是......还是多谢你,带我来看这滚滚红尘,让我知道这高墙之外的、另一种尘世间。
“既然被你发现了......”忽然有张帕子出现在她低垂的视角里,“那我就大方的说出我所图谋的了。”
“嫣嫣,有没有兴趣来做夏国的皇太女啊?”
宸贵妃震惊地抬头,眼泪还要落不落地挂在眼眶上,像只受了惊的猫儿。
“夏国的......皇太女?!”
“是啊。”给她递手帕的人似乎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多么石破天惊的话,“我之前跟你说的,没一句是在开玩笑。”
她笑眯眯地说:“我这人一向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不是最看不起女人,要拿女人当棋子吗?那你就让他亲眼看着你坐上夏国最尊贵的位置,将国家治理得比他还要好,让百姓交口称颂你的功绩而忘记他。”
对一个掌握着权力、习惯了说一不二且没人敢忤逆的皇帝而言,这种折磨比一刀杀了他要痛苦上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坐拥他的江山,管理他的臣民,昔日云泥颠倒,上下调序,这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宸贵妃的眼睛越睁越大,祝凌的话,似乎在她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
“可我对朝堂之事,也非全然精通......”她轻声说,“我更擅长以阴谋诡计取胜。”
她最擅长玩弄的,便是人心和人性。
“谁从一开始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祝凌反问她,“那是天生圣人,生而知之。”
她用帕子给她细细地给宸贵妃擦去眼泪:“为君者,并非不可阴谋诡计,但终究要以正道服人,机关算尽,不能长久。”
但嫣嫣很厉害。”她说,“我想,嫣嫣会是很好的皇太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