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老者不敢怠慢,心想还是自己太过自信:既知此他们非寻常人,怎又用对寻常人的方法去招待和胁迫?于是忙告罪道: “公子请留步!”老者拿起张一化放下的包袱和玉佩,又塞回张一化的怀里,乞求道: “是老夫自作主张,让公子不适了。但是这东西,既是公子朋友喜好之物,那便赠与你那朋友了,请您务必代为收下。” 老者担心张一化不收,又加了一句:“公子不必多虑,老夫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希望公子帮忙,代您那位朋友转告一句,请他务必不要将这事放在心上。如果还有什么不足的,尽管来我这里取便是。” 这户人家是大都第一大户云氏,其实张一化与他们也有过几次往来,只是并非如今真身面孔现身罢了。张一化性子虽淡薄,却历来谨遵师命:欠人情,一定要还,不论以何种方式,都要了掉。 这老头聪明,越是如此无求,倒越是让他欠了情。想起刚才月隐生气的表情,心下一暖,算了,就再破例一次。于是也不再多推辞,掐指一算之下,发现云家将会有次大难。但中间却有些变数,最多也只推迟些时日,总体改变不大。 月隐感应向来灵敏,看来昨天晚上受阻的阴湿气,果然出自这里。月隐今天这一遭,恐怕又是来乘火打劫的。想到此,张一化不禁微皱眉头,只得硬着头皮,当了回算命先生作为回礼。算出劫数后,张一化更不想多讲,只留下了一句话和一个承诺,便匆匆走了。 张一化没想到这家的变数竟是他,云家唯一存活的后人,一生命运也都系在他的手中。有时候命运便是这样,牵缠在每一个不起眼的偶然间。 张一化出了云府,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回到郊外,去到方才和月隐分开的地方。果见月隐一个人坐在湖边扔着石子。 “湖边阴湿重,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月隐听到声音,心下一个欢喜,刚想起身,马上又坐了下去。随既脸一虎道: “不用你管。” 继续装作气呼呼的样子,也不回头,朝河面狠狠的扔了个石子,咚的一声,水花四溅。 头顶一个白色的包袱,慢慢晃下来,这不是今天自己收宝贝用的布么? 月隐一喜,起身一把抢过,打开一看,宝贝都在里面。抬头看见张一化隐忍笑意的表情,随既放下,把兴奋的脸一收,又绷了回去,转过头继续赌气道: “你又拿回来做什么,不是不喜欢市井之徒么?” “有我在,你做不了市井之徒!拿着吧,人家说送你了。好了,起来了,我们回去吧。” “哼,人家本来就是送我的,还用你再跑去一趟耍能耐!” “是,是,是!我耍能耐行了吧?” 月隐本就有些小孩子脾气,这都是闲的,也没想要跟张一化闹到如何。见张一化委婉的道歉方式,也就很快不再气了。把时间花在赌气上,这是人生最不值当的事。 如果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真要做到如他一般豁达洒脱,却也不易!现实中大多无病无灾的人,都会觉得自己长命百岁,哪怕胡子白发一大把了,心里还觉得自己后途无穷,紧紧抓着不放吧! “你看,这叫五色绳,曾经一个善灵跟我说的。在他在生时,有一个他界的神仙传给他一个法,说结这五色绳可以避邪许愿。这五色绳啊,是由青、白、红、黑和黄色编制,分别代表木、金、火、水、土。” “能有这样的机缘,死后怎么会成为游灵呢?” “是啊,他说只因为他临死时,舍不得他的外孙。只这一念没系好,平日的修行就付之东流,又入了轮回。 我当时见他是他界新死,又有些福德,所以很多邪灵依附缠着他。正巧朔月那日撞见我,便躲到我身上了。有个依附,他便系住心神不再乱转,过了七日,时间到了便转投他界去了。走时还传了个有趣的把戏给我呢!” 张一化饶有兴致的问道:“哦,什么戏法?” “这戏法名叫千纸鹤!就是用血水浸润纸,然后风干,叠成一只仙鹤的模样。叠的时候心系一念,一心想着那个人。如此叠成后,纸鹤便会飞到想的那个人身边,风雨无阻!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张一化含笑默然。 “可是我那老爹,唉……他向来最讨厌我和这些异灵打交道,不准我叠千纸鹤。时间一长,具体叠法也就忘了。” “没关系,以后我注意打听,帮你寻来纸鹤的叠法,我们一起叠着玩如何?” “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说完纸鹤,月隐很快又偏头,看看收来的这一堆厨房食材,摸摸自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