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愿行为吧,周挽之也懒得再争辩了,只能说道:“都行,随你吧,既然这样 ,我先回去了,宁公子就此别过。” 云檀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然而在回绣坊的路上,周挽之驾着驴车却越想越不对,自己怎么完完全全被宁泽牵着走呢,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人的底细,相处好几个月不了解他分毫足以说明这人心机有多深沉。 更何况她还没问宁泽究竟是怎么样知道她行踪和有危险的事的,一次两次赶巧,每次都这么及时,真让人怀疑流氓地痞们都是云檀雇来的。 还好宁泽的人品周挽之还算信得过。她赶紧在身上四处翻找,最终找到了自己身上戴着的,云檀曾给过的玉佩,拿出玉佩时,周挽之闻到了一股异香。 玉佩上不知何时多了只蝴蝶纹样,但是当周挽之伸手抚上去时,那玉蝴蝶竟然直接振翅飞走了,周挽之似乎明白了些许,看着远去的蝴蝶若有所思。 “古代人怎么连蝴蝶都能训啊。”周挽之不禁发出感叹,一不留神指尖触上了玉蝴蝶的翅膀,蝴蝶绕在她身边翩翩飞舞,好像风中一朵白梨花。 周挽之忍俊不禁道:“那不如我现在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你宁泽了,回去告诉你主子你的新名字。” 驴车慢悠悠地回到绣坊,绣坊前却一阵骚乱。 绣娘们和哑寡妇直到看到周挽之回来,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周挽之见她们满脸焦急,不免疑惑问道:“怎么了,是今天上课缝纫机又被踩坏了吗?” 这个月周挽之定了哑寡妇和绣娘白婉仪作为缝纫机学堂的授课老师,前阵子刚刚开设缝纫机课程。来学就得交押金,等到能够接活挣钱了押金就自动退回。镇上几个找不到出路的妇人一咬牙一心狠,就报了名。 授课则由十五名绣娘轮值,这个月刚好轮到白婉仪和哑寡妇。 周挽之问完,二人却摇头,白婉仪道:“不是的周掌柜,是门口被人用箭射来了一封信,说是要您亲启。” 周挽之拨开人群,朝门上看去,果不其然,箭矢上正穿着一封信。 她将信取下来,展开先看落款,竟然就是葛六,周挽之从江绍钰那里得知这兄弟二人会被很快释放,但周挽之没想到的是。会是这么快。 翻开信查看内容,周挽之发现,这还真是一封战书,口气毫不客气,意思就是他们葛家宗亲有人撑腰,马上就回来了,要来桂瑶绣坊□□到他们开心为止。 绣娘们都一筹莫展之际,周挽之却气定神闲。 “不用慌,我自有劝退他们的方法,但是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害怕,明日会被报复,可以今天立刻收拾东西回织造局,只是有一点,回去了,就不要再来桂瑶绣坊了。” 周挽之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但是每个字都像是压在绣娘们的心上,大家想学手艺没错,但是更想过安生日子,谁也不希望讲这一时义气最后白白断送自己性命。 当即有许多绣娘起身收拾东西,周挽之叫上哑寡妇道:“给她们支银子,回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这次统共有五名绣娘选择回织造局,走时还有人十分愧疚地同周挽之道别:“周掌柜,我家中还有父母弟弟要养,比不得她们家境富余,还请海涵。” 周挽之礼数周全,只说:“慢走不送。” 她也没有强留这些人的想法,就这样吧,绣坊总会淘汰旧的人,进入新的血液,不能共存亡的人,现在送走也是一种体面。 等到这五位绣娘走后,周挽之又询问了剩下的绣娘们,包括还在养病的潘如意,无一例外,她们都相信周挽之能够带领他们读过这次难关。 周挽之正好趁着这次的时机将绣坊中剩下的绣娘们聚集起来,说道:“既然诸位相信我,愿意跟着我干,那我保诸位性命安全,现在李彦婷和夏知许,你们去弄两匹白布,拼也好,接也好,总之这白布要长,要足够大。” “然后再收集木牌若干,最好是那种空的灵牌排位。” 众人面面相觑,周挽之却摆摆手道:“你们信我,我就能保证你们所有人毫发无伤。” 夏知许和李彦婷虽然不知道周挽之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积极执行,周挽之话音刚落便提出城中比较便宜的丧葬采购点,两人趁着天黑之前马不停蹄地去了。 潘如意还在病中,但是她也没有闲着,而是对周挽之道:“白布我那还有许多,是当时为了教新来染坊的工人们学习染布的,我吩咐下去,那里的白布应该是够用的。” 说完又看向周挽之:“掌柜的究竟想了什么法子,区区白布哪里拦得住他们那帮地痞流氓。” 周挽之浅浅一笑,凑到潘如意耳朵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