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佩兰和周昆也劝道:“挽姐儿,对不住,叔婶没叫你过上好日子,王二他是赌坊要债的,比叔婶有钱的多,他人不差的,不然也娶不得八房小妾,算叔婶婶求你,你就发发慈悲,救救你叔叔吧。” 周挽之都要被他们气笑了,她发发慈悲?不过是在场所有人中她最好欺负,只能慈悲善良地牺牲自己吧?! 一群壮汉蜂拥而上,周挽之忙不迭后退一步,狠踹一脚足边酸菜坛罐,十几坛罐子应声倒下,或碎或倒,咕噜咕噜滚出老远。 酸菜腌渍发酵的臭味差点没给这群壮汉熏个仰倒,众人捂着鼻子接连后退。 “我看谁敢?!”周挽之厉声喊道,当即给在场的壮汉们唬住一瞬,可这也仅仅只是一瞬。 尤其是王二癞子,看她的眼神依旧犹如看猎物一般。 周挽之也清楚,毕竟她不过一介绝户农门孤女,这些壮汉们哪有怕她的必要? 但这点时间也足够了,周挽之在脑海中呼唤道:“系统,服用‘真假难辨丸’。” 【收到宿主请求!】 下一秒,周挽之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咽下去一颗又酸又苦的药丸,灵台瞬间清明许多。 她抬手指着王二癞子道:“你家里起火了。” 陈佩兰拍着大腿哎呦一声:“你这小没良心的,你怎么说话咒人呢你?!” 周昆也急着赔罪道:“姑娘不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王二癞子没去理那夫妇俩,先噗嗤一声笑出来,开口就是油腻黄腔,摸着下巴眼神往下三路去:“起没起火,周小娘子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放风的打手壮汉连忙跑了进来,在王二癞子耳边说些什么。王二癞子的表情从油腻的志在必得笑容,缓缓转为疑惑,紧接着看向周挽之一眼,满脸地不可置信。 “真起火了?”他这句疑问声音不大,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真他娘邪门,远水救不了近火,弟兄们先给我抓这第九房小妾回去!”王二癞子急了,美色就在眼前,他哪还管屋里着火不着火…… 紧接着周挽之再次出口一个更劲爆的消息:“是你小妾跟奸夫放的,奸夫是你兄弟。” 陈佩兰和周昆已经懵了,王二癞子更是急赤白脸:“老子把你嘴堵起来!” 这次跑进来的是王二癞子府上的家丁,气喘吁吁地,贴在王二癞子耳边又说些什么。 王二癞子脸一阵白一阵绿,最后咬牙切齿出声:“狗日的小白云和李铁根……” 他再看向周挽之,神色已经变了,美色其次,现在看这娘们真是格外邪乎,家里后院起火的愤怒已经盖过王二癞子强抢民女的色心。 他身边的打手壮汉连忙劝道:“王哥,咱们先回去吧,家丑不可外扬啊。” 周挽之深觉那真话丸可不能浪费,于是说出第三句话:“我命里带煞,你若是娶我,全家十日内暴毙而亡,无后而终,你大可以试试。” 王二癞子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眼见周挽之几句话远隔十几里地让他家中起火,自然不敢拿九族承担娶她的风险。 古人对神神鬼鬼一说向来是半信半疑,但是发生在眼前的事,王二癞子也不得不信其有。 他将视线转向跪在地上的陈佩兰和周昆,不解恨地啐一口,朝身后的壮汉们吩咐道:“老子先回去,这两人给我打到他们给钱为止!” 周昆尖叫一声,慌不择言地拽上王二癞子的裤腿:“你不是说把周妮子给你就放过我们夫妻俩吗,你把她带走啊!!她给你做妾……啊!” 王二癞子把周昆一脚蹬开,佝偻的男人贴地被踹出老远,痛得蜷缩着身子抽搐。 “你们两个老东西是看老子像傻子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想塞个天煞孤星给老子抵债,老子谋你们的财,你们想拿这灾星害老子的命!” 他对着打手们指了指,“打,给老子打到这两个老不死的还钱为止!” “还钱!我们还钱!!”陈佩兰跪着磕头,边哭边道,她从一旁晒辣椒的簸箕下取出一个布包,布包里放着十两纹银,那是她攒了将近五年的积蓄,准备给她孙子上学堂用的。 王二癞子冷哼一声:“还有十两,下个月都给老子准备好了,免你们受皮肉之苦。” —— 王二癞子走后,院中一时静默,陈佩兰忽然暴起,将周昆拽起来猛扇了十几个耳光:“你为何要赌?!你为什么要去赌啊……” 周挽之抱臂靠在门上,心下忽觉有点悲凉,她不觉得陈佩兰可怜,因为陈佩兰有她的可恨之处,只是有点悲伤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