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住。 于是他又硬塞了两个行李箱给苏可可,还叮嘱:“村道右手边全是农田,你尽量避开,免得遇到野狗什么的。” 见这天色渐暗,他没着急将车开走,想用车灯给苏可可再照照路,可苏总电话又打来,催他走。 丰田埃尔法调转车头,驶离了苏坪村,苏可可面前的路彻底陷入黑暗。 挂断的电话那头。 刘秀蓉本就不舍得自己宝贝女儿受苦,见父女两人又在吵,看着天色已经黑下来,担心地问丈夫:“把可可一个女孩子就这样丢在村口,这都天黑了,会不会不安全啊?” 苏立峰刚过六十,照理说还是当打之年,但常年高强度工作也让他的身体亮起红灯,最近频繁的心绞痛更是让他考虑起女儿接班的事。 女儿娇惯,和他这一吵,他感觉心口又有些不舒服,缓了一会儿才说: “苏坪村你还不熟悉,哪里不安全了,这是去学习锻炼,不是去逍遥。还想开自己那台张扬的跑车去,厂里的人看了怎么想,一点没有我当年创业的样子。她就是你惯的,去厂里工作,还带那么多行李。” 苏立峰也知天色已晚,作为父亲难免担忧,但嘴上还是很强硬。 刘秀蓉见丈夫正在气头上,人也不舒服,便不再开口,想着找个时间再劝劝,让宝贝女儿早点回家。 此刻,苏坪村村口。 傍晚起风,扬尘飞舞,附着在苏可可才烫没多久的奶茶灰棕色长卷发上。 从村口到厂里,大概要走一公里。 这双小羊皮底的长靴在这样的水泥地上摩擦,怕是要废掉了,苏可可心想。 目送杨叔的车开走,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开始后悔,但想到苏立峰教训她的语气,她又愤愤拉上杨叔好心留给她的行李箱,往厂的方向走。 她要马上到厂里才行,天已经全黑了,谁知道这黑夜田间有没有野狗什么的。 村道水泥路面不太平整,行李箱滑轮在路面弯弯扭扭拐着。 平日里推行李箱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苏可可来做,现在一次推两个,还穿着短裙套装和恨天高。 一路上,苏可可也跟着行李箱弯弯扭扭走着。 又一阵风,一粒沙子吹进苏可可眼里,她一个踉跄,两个行李箱脱手各自跑了。 沿着村道没滑多远,一个率先掉在了村道旁的农田里,另一个溜得丝滑,掉在了更远的田里。 苏可可好不容易把眼里沙子揉出来,看到倒插进农田的行李箱,人在风中凌乱。 她一身香家短裙呢套装,再加上高跟鞋,蹲下很不方便,但此刻也没有办法。 她像只偷穿人类衣服的猴子,动作粗鲁地将脚插进到田地里。 靴子陷入田地软烂泥土的一刻,她有些心疼,但也没时间多想,赶紧探身去够行李箱。 不出所料,动作一大,失去平衡,整个人直直躺进地里。 苏可可奶茶棕色的头发,驴家的长靴,香家的短裙套装,都摔在了泥巴里。 秋日的乡野泥土有种独特的腥香气味,背靠大地,仰望星空能看到城市里并不常见的银河。 苏可可一点都不觉得浪漫,她心中只有一团怒火。 她到底在做什么? 是跑车不好开,还是奢侈品买着不开心,她为什么要到这泥土和野狗的世界来? 苏可可刚想发作,一团黑影遮住她看向天空的眼睛。 这黑影是个活物,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矍铄。 “啊!!!” 四野本一片寂静,苏可可凄厉的叫声惊起远处一群麻雀,吵闹一团飞远了。 这是一只巨大的黑狗。 它只平常站立着恐怕都能到苏可可的腰。苏可可莫名出现在这里,让它有些困惑,怕是等它反应过来,就会扑咬上来。 杨叔说田地里野狗多。 她今天完了。 苏可可根本无法思考,她只是屏住呼吸,躺在泥地里,等待黑狗发落。 “布丁!” 黑狗听见有人唤他,迅速跑开,让苏可可终于可以大口呼吸,她感到心脏剧烈跳动,连耳膜都一起鼓动。 稍稍平复,她撑起上身,才注意到黑狗正围着唤它的那个人欢快地绕圈。 应该不是条野狗。 苏可可稍稍心安。 来人身影在黑夜里看着高大壮硕,稍微探身看了一下,发现了苏可可。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