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天边飘起了小雨,寺庙就像一方孤城被侵略,似乎四面而来的阴沉全都聚集在屋顶,落得个黑云压城。 和尚蹲在地上亲切的抚摸猫咪,手掌浑厚圆润,这一副慈爱祥和的画面,令白一宁有些不屑一顾。 “施主,你相信命运吗?亦或是巧合。” 白一宁低着头沉思不语,一只白色的幼猫在他的裤腿边蹭来蹭去,他有些动容,伸出手指想抚摸,但终究还是挪开了步子。 “在你离开之后,另一个少女也离开,不过……”和尚精光一露,似是想洞察一切“不过是全家搬离。” “那……是巧合吗?我完全不了解。” “你且往下听,就明白为什么我说的是巧合了,八年前我主持的那场葬礼,同时间村子里还有另一场更为热闹的葬礼,巧合的是两者都死于一场车祸。” “这个我清楚,刘晗的父亲撞死了我母亲,是意外。” “所以说你是受益者(笑),另一个巧合是那个少女的一家搬离这里,据说是因为少女误食了除草的农药,还好送的及时,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回来就搬走了。” 白一宁叹了一口气说:“我并不知道,这里的人我都不熟……” 和尚像是没有听到白一宁的话似的,打断了白一宁,自顾自的说起来“但唯独我看出来,那个少女不是误食……是自杀(笑),先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那天半夜我收到了车祸的消息,就去村子里转了一圈,听见有人说有个女孩误食了农药送去抢救,我觉得奇怪,农药的味道那么刺鼻,怎么会被误食,兴许是那女孩的家人手忙脚乱,大门也没关紧,我便借此机会进去察看……你猜我在她家看到了什么(笑),我看到了被丢失的农药罐,喝了得有半瓶(笑)。更为离奇的是,我在垃圾堆里我看到了烧掉的灰烬,在垃圾桶的表面,是刚烧不久的东西,为什么女儿快要死掉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时间去烧东西呢?那一刻,我想到了遗书!” 和尚咬了咬指尖说:“后来我听别人说之所以被误食,是因为少女的母亲把农药装进了绿茶瓶内,少女糊里糊涂就喝下去了(鼓掌起来),这可真是绝妙的说辞,我在现场半个绿茶瓶也没看见,所以他们说的当然是谎言了,可为什么说谎呢?” 自杀? 白一宁吃惊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后退了几步靠住墙壁,然后慢慢坐了下去。 “施主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果然是自杀了,同一个晚上,两人死于意外,一人又选择自杀,几天后,一人离开,几天后一人又离开,看似平常,堆积起来全是疑点。” 白一宁抓支起自己的身子,想从地面站起来,但试了好几次,都感觉身体使不上劲,这时,和尚伸出了自己的手,将他从地面拽起,和尚虽然有了年纪,但力气却出奇的大。 “我……只是震惊那个女生自杀,”白一宁解释说:“她我是见过几面的,因为她的母亲在我家做帮佣,算是短暂交流过,我实在是无法想象那样的女生会自杀,至于你说的巧合,我也觉得疑惑(摇头),但不管你怎么想,那都只是个意外。” 和尚会心一笑不再说什么,对着吵闹的野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突然,和尚的眼珠子一转,视线盯紧了白一宁,塞给白一宁一张纸片,然后颇为轻快的说:“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我只是个想为人排忧解难的和尚。” 那和尚笑得眼睛全都没进了皱纹之中,嘴角上扬到了极致,与其说是一张笑脸,倒不如说是公式化的笑意面具,既滑稽又渗人,白一宁看着和尚逼近的笑脸,下意识将身子往后退。 “打扰您了。我们有事就先告辞了。” 和尚对着白一宁离开的方向鞠了一躬,眯着眼背手看着白一宁走向林朵,他的笑容渐渐凝固,然后调转了方向走回寺庙。 林朵蹲在台阶边,因为过于认真,根本没有意识到白一宁的靠近,直到白一宁的声音响起,她被吓得一机灵,差点栽倒在树边。 “你和那和尚聊了好久啊,我就在旁边溜达了一下,刚刚(指了指自己的裤子)摔了一跤,结果你猜怎么着,”林朵拽了拽白一宁的手,拉向一棵榕树“我居然找到了宝贝!树底下有个东西冒了头,我不敢挖,左看右看,感觉像是个月饼盒,可能是被雨水冲出来的。” 白一宁顺着林朵的视线看去,然后弯下身子徒手去挖,土壤的触感让人上瘾,起初他还嫌脏小心翼翼,在看见那盒子的形状后,便加速挖掘。 盒子是广式月饼的铁盒,上还有辨别得出的牡丹和满月的形状,林朵凑了过去,她看见盒子上用涂改液写了两个名字,一个已经模糊,只有一个南字,一个还清晰可见,写着宁一遥。 “好像是两个人的秘密财产,宁一遥和什么南,可是……为什么藏在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