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实说,当然有想过。”
磐舟天鸡有恃无恐地摊手。
“我从最初开始,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来到这里的——忘记了吗?我最开始可是以自己掉剑作为对天元大人的‘要挟’的。”
在最坏的设想里,他当然有想到过自己不仅带不回比水流,甚至会将性命遗落在这里的可能。
“但在当面见过你们——尤其是泽田君你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此行不会收获让人失望的结果。”
虽然这样的说法多少有点无赖,但……
“像你——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在自己面前受到伤害的。”
所以无论是为了阻止他强行掉剑,还是为了换回被他封印起来的同伴,他们最终都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
“抱歉,这就是我这个卑鄙的成年人的做法。谁让这世上总归是温柔善良、道德底线更高的人更容易被胁迫到呢?”
磐舟天鸡无比光棍。
阿纲:“…………”
他眯起眼睛,“你就没想过我们控制住你,让你的这两个威胁都无法成立的可能吗?”
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了?
“啊……如果你是说以暴制暴这回事的话,我的确也有预想过。”
磐舟天鸡诚实地说。
“如果我真的技不如人,被你们控制住,连自主提高威兹曼偏差,强行掉剑的自由也被一起限制起来的话,我也还有一个最后的应对方案。”
他说着竖起一根手指。
“虽然不知道非时院为什么突然开始调查起了黑衣组织,但因为小流的努力,你们在情报获取这方面并没能取得什么有效的进展,对吧?”
“如果我说,只要你们肯放小流自由,我就会将自己所知的所有有关黑衣组织的情报双手奉上呢?”
“——等价交换,这足够公平吧?”
这……
阿纲和夏油杰闻言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倒不意外磐舟天鸡会知道非时院正在调查黑衣组织——非时院负责情报收集的那位姐姐都和绿之王为此在网络世界打过不知多少回攻防战了,作为绿之王最信任的氏族成员之一,磐舟天鸡会不知道有这回事才比较奇怪。
真正让人感觉奇怪的是他从开始到现在的态度转变——从最初的无比强硬、以命相挟,到接下来的故作恶劣、刻意轻视,再到现在的光速妥协,甚至主动提出配合……
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啊!
“嗯?就是在当面见过泽田君你之后,意识到小流这次恐怕是赢不了了,所以做出的合理选择啊?”
面对阿纲的疑问,磐舟天鸡摆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我和小流之前就有做过类似的猜测,现在看来应该可以视作被得到了证实——”
“你就是国常路御前为自己选择的继承人没错了吧?泽田君!”
在阿纲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磐舟天鸡自信满满地比了个“真相只有一个!”的手势。(…………)
“你以为那场针对你的袭击为什么会被发动?只是因为小流想借无色之王之手挑起王权者之间的纷争?”
“倒也不算错。但那只不过是最表面的一层原因罢了。”
“我之前在进入迷宫的正殿里有‘看’到那两个咒术师小朋友展示给天元大人的那幅画像。”
“那正是羂索如今那副躯体的模样。”
“既然注意到了羂索的存在,那我合理推测,你们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在那次的袭击事件中,羂索不仅提供了不少创意,还亲自下场负责吸引走泽田君你的注意,为无色之王的出手创造出了绝佳机会,可谓是出工又出力。”
“羂索之所以对这件事如此上心,是因为他本身也想要针对泽田君你——五条悟和夏油杰共同的友人,对他们两个都具有极强的影响力……若这样的你成为了黄金之王的继任者,那么在自己的朋友们遭遇困难的时候,手握这个国家至高权柄的你,会不为他们提供最强有力的援助吗?”
那当然不可能吧?
“既然你们对羂索其人已经有所了解,就该知道这绝对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这与小流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你真正强大起来,真的接替国常路御前,成为下一任黄金之王。”
虽说德累斯顿石板对于王权者的选择相当随心所欲,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哪怕黄金之王钦定了眼前的少年作为他的继任者,只要他得不到石板的承认、不被石板所选中,那他就不可能真正意义上成为“黄金之王”。
但比水流和羂索共同戒备着的,并非“黄金之王”这个头衔,而是一个强大的、能被国常路大觉信任,会选择在自己故去以后,将非时院和守护德累斯顿石板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