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奢极欲生活的至高权力,却没有因此而肆意妄为,真的滥用这份权力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始终在用普世的道德标准要求着自己,始终将自己定义为‘人’,这一点以他如今的地位而言,难能可贵。”
“杰,”人精崽语重心长,“你最近几天心事很重,这大家都能理解。”
毕竟夏油杰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当他怀揣着无比纯粹的理想和信念正式踏入全然陌生的咒术界,迎接他的不是热情真挚的认同和接纳,而是错误的任务情报、随之而来的足以致命的任务风险,以及在这之后,那一个充满敷衍和居高临下的俯视意味的“补偿”方案。
从这一切背后,隐隐透出了一个与夏油杰所想象的截然不同,属于老牌咒术师们的、无比真实而冰冷的世界。
可想而知这对这个少年人的冲击会有多大。
人精崽安慰地拍了拍夏油杰的手背:
“但我想你也明白,你如今所苦恼着的这些事情,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无论你再怎么纠结烦恼,也不大可能在一夕之间就得出可行的解决之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着联络下黄金之王呢?”
人精崽仰头注视着面露讶色的契约者。
——是的,即便“小小老头”们已经成为了夏油杰的“操纵物”,但双方彼此之间,都将对方看作是身份平等的契约者。
“对方比你年长,比你更了解咒术界和总监部,手中握有着你所没有的巨大能量……”
“——并且,对方也和你一样,对咒术界如今的现状并不满意。”
只不过因为异能者并没有办法祓除咒灵,在消除诅咒这件事上仍然需要咒术界出力,这份不满被压抑在了深处,只通过限制总监部的某些行为,来表达出极浅的一层。
可这份不满依然存在。
黄金之王与总监部之间的矛盾也依然存在。
对现在的夏油杰来说,这或许正是他所需要的——
“如果杰你想要改变什么,想要纠正什么,自己又暂时做不到,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做的话,与黄金之王合作,或许是当下你能够选择的,一个最优方案。”
人精崽如此判断。
“又或者你自己内心也还没有一个定论,目前仍心怀迷惘,无论是对自己所坚持的道路、对充满不确定的未来还是对与你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咒术世界,你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该如何做……”
“那么,与黄金之王这样一位充满智慧又不乏经验和阅历,与你站在相似的立场,也以守护他人为己任的长者见上一面,哪怕只是与他交流一番自己心中的困惑与迷惘也好,我认为对现在的你都是有所裨益的。”
“当然,不用担心他会趁机套路你。”人精崽充满自信地竖起一根拇指,“因为我们也会跟你一起。”
“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注视着你,不会让你在任何人手上吃亏。”
……
“——所以,我想要和黄金之王见上一面。”
夏油杰说到最后,脸上一直显得有些凝重的神情渐渐散去,换上了在今天甫一碰面时,一度震惊到了阿纲和工藤新一的,温柔又明朗的笑意——
“其实在听到人精崽他们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已经没那么差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意识到已经不能再称他们为‘它们’,不能再将他们当作纯然的‘咒灵’看待。”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也都温柔极了,“我更加意识到,无论如何,我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我身边有阿纲你,有大家(指‘小小老头’们),而且在今天我还发现,还可以有工藤君,有其他人……”
就像阿纲曾经对他说过的那样,他不该将自己阻隔在人群之外。
“现在想来,我曾经所坚持的‘强者就理所当然应该保护弱者’的所谓正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傲慢?”
“杰……”
“放心,”看到阿纲脸上担忧的神情,夏油杰嘴角的笑容愈发柔和,“我当然不会将自己与总监部那些人等同。”
即使他的想法真的也是一种傲慢,那也是不自觉且不成熟的傲慢,是少年人意气风发之下的潜意识产物,而非千百年来已经根深蒂固、纠缠在血脉记忆里的顽固不化。
“同样是站在‘守护者’的立场,我刚刚从阿纲你这里听到了你的守护之心是怎样的。”
老实说,在大受震撼的同时,他心中也有了许多的豁然开朗。
而与此同时,“我也更加想知道黄金之王是怎么想的了。”
夏油杰双手合十,歪头对阿纲露出了一个此前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乖巧笑容:
“所以拜托啦,阿纲。”
阿纲:“…………”
“杰你居然还无师自通学会了卖萌!?”阿纲都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