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刚刚结束,官员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殿外三三两两地结伴,议论着早朝讨论的民生大事。 广陵王挂着职业微笑谢绝了他们的邀请,拜别众人后独自朝着宫外快步走去。 她刚刚收到消息,广陵修建了大半年的码头终于竣工。有了河运,运输速度可以比以往陆运快上好几倍,不仅能带动广陵的商业,往后若是有战事,往各地运输军队或者粮草都会更及时。 所以才下朝,她便迫不及待地准备回广陵。 可才走到嘉德殿,袖中属于袁基的心纸君就摇摇晃晃地飞了出来,卖力地摇起了铃铛,仿佛是有什么急事。 “怎么了?” 广陵王将心纸君托在手里,脚下动作却并未放缓。两人刚刚才在早朝上见过,下朝这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不知袁基这么急着找她是有什么要事。 “殿下现在在哪儿?”纸人里传来袁基如春风般温柔和煦的声音。 “我在嘉德殿,正要去宫外乘车回广陵。”广陵王说完,又补充道:“啊,现在已经出嘉德殿了。” “殿下要回广陵?”袁基似乎是没想到她回这么急着走,声音顿了顿,随后便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委屈之意,“前几日殿下答应过今日下朝后要陪我一起去甘露宫,可是已经忘记了?” 听他这么一说,广陵王才猛地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前些日子她在袁府过夜时,袁基提出想去甘露宫与她共浴。当时两人在床上蜜意正浓,她也就答应得很爽快,只是一觉醒来后,她就把这个约定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额……”广陵王有些语塞。 甘露宫是一处温泉行宫,若是情人相会,那里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好去处。 放作平时,她即刻折返就是了。可她现在一心惦记着建设广陵商港的事,脑子里全是工作,实在没那个心情想云雨。 见广陵王沉默不言,那头的袁基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连语气都变得哀怨了起来:“难不成……殿下已经对我感到乏味,所以弃我如敝履,另结新欢去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广陵王失笑,她急忙辩解道:“我回广陵是有政务上的急事,要不,等我回来我们再去?” 这位袁太仆哪里都好,就是在床笫之事上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俗称有瘾。 初见时她以为他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后来相处久了,又发现他总喜欢耍些小手段,在她面前示弱扮乖。等两人睡过以后,她才发现这人内里竟玩得如此之花,比起刘备文学里的那些玩法,袁基想尝试的东西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索性她的接受尺度也不小,与袁基的□□确实很刺激,她不愿接受的时候袁基也不会强迫,于是也就一直这样维持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家主的压力太大,以往他无处释放的压力,在与她相恋以后,通通化作了与她的床笫之欢。偶尔情人间耳鬓厮磨,他看似一本正经地引经据典,实则是拐弯抹角地对她说些放浪之言。 对于袁基这种反差,她只能说,别有一番滋味,她……她下贱,她馋袁基身子,她确实很喜欢…… 见那头的袁基沉默,广陵王一边言语安慰着,一边快步未停:“我的袁太仆,本王保证,待我从广陵回来后,一定一定陪你去甘露宫!本王绝不食言,好不好?” 言语间,广陵王已经快行至宫外了。 正要出宫时,纸人里总算传来袁基温柔的声音: “若是我以袁氏之名,替殿下广招商贾,那广陵王殿下今日可否赏光来见袁基一面?” 袁基说完,果然如愿听见纸人那头不再有衣袖猎猎的布料摩擦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他眸光一沉,也说不清自己是因为猜中了广陵王的心思高兴,还是因她把事业看得比自己重要而泛酸。 “……你真的愿意帮忙?” “袁基自然不会说谎。” 广陵王想了想,又问了句:“商港所赚取的利润,袁氏要几成?” 袁基抿抿嘴,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居然只想着钱? 但他为今日的甘露宫之行做足了准备,若是神女不来,他独自去甘露宫又有何意义? 可若没有足够的好处,这个掉进钱眼里的广陵王是不会来见他的。 想到这里,袁基的笑脸上平添了几丝阴霾,他轻声答道:“你若现在来见我,我袁氏便分文不取。” “成交!”纸人里传来了广陵王斩钉截铁的声音,“本王最最亲爱的好太仆,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过来找你!” 广陵王如她所言,确实一路狂奔着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