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屿此刻脸黑得似能滴下墨来。 刚刚那通电话是公司股东之一曲娴打来的,沈茵去世后留下的股份在南姜名下,而由于那时南姜还小,沈茵又立了遗嘱,最后股份便交给了曲娴打理。 曲娴在公司高层里算是比南屿还要来得早的老人了,当年她入职南家公司后,沈茵因与她交好,没少给沈父吹耳边风提拔她,得以才坐到如今的位置。 沈茵去世后,沈氏改名为南氏,她的地位却纹丝不变,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他猜测南姜在来之前已经和曲娴串通好,留了后手。 今晚但凡他对南姜做些什么,明天南姜就会将手中的股份转到曲娴名下,并且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到时他说一不二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陈刚听到江砚岑后身躯一震,他难以料想江砚岑竟会为南姜大动干戈。 难道江总是看上她了? 前段时间的头条新闻虽然只在网上留存了几个小时,但架不住人们口口相传,传来传去,自然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认为当时的新闻撤下得那么快,必然是个滑稽的误会,说不定还是南姜故意而为之,所以陈刚认定了江砚岑会不喜南姜,毕竟江砚岑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和女人接触,一直以来都是零绯闻。 女经理继续说:“今天的这顿饭江总说给免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她看向南姜说的最后一句话。 南姜嘴角微扬,温和地同她说:“不需要了,谢谢,麻烦你了。” “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不辛苦。”她笑着说完后退了出去。 此刻饭局怎么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南屿沉着脸和陈刚说:“今天的事算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起身,不顾王芸穿着高跟鞋还没起身阔步走出去。 陈刚也是忌惮,没再看南姜一眼,起身带着齐坤匆忙离去,连文件也没拿走。 南姜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包厢里,起身拿起不远处的文件随意翻看。 垃圾合约,活人卖身契。 她毫不留情地扔进房间的垃圾桶里,拿起桌上的杯子,顺便往上面浇了杯茶水,做完这一切她才离开。 出了餐厅,她站在路旁,看着城市街道灯火通明,人来车往,只有她站住停留。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今天竟然出奇地有繁星。 早在出来时曲娴给南姜打来电话,告诉她一切都已经处理好,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有空和她见一面吃顿饭。 南姜不语,她站在冷风中,发丝掠过挡住她眼前的视线。 “过段时间吧。”南姜说。 对面传来遗憾的声音,“那好吧,以后有什么事儿记得随时来找我。”她话语的尾音里掺杂着几丝亏欠。 南姜知道她在亏欠什么,七岁时她被南屿送走,她当初迫于各高层的施压,没有勇气出手帮助南姜,于曲娴来说,沈茵对她有恩,但她在沈茵的女儿最危难的时候却没有伸出援手,这件事多年后也依旧是她的心结。 当南姜说过段时间的时,曲娴以为她是不愿见自己,但又觉得本该这样。 事实上南姜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不想见过去的任何人。 南姜听出了对面人的情绪,她又开口:“最近公司有些忙,过段时间有空了我再联系您。” “很晚了曲姨,您早点休息,今天谢谢您。” 电话中静默两秒,曲娴压抑不住地激动,“不要和我说谢谢,你也要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说话时气息都有些不稳。 曲娴还想像向自己女儿唠叨一样向南姜说更多,但她怕南姜反感,只说了这一句后,闭了嘴。 就当南姜考虑着要回公司还是回家时,手中又传来震动。 南姜接起,对面是宠物医院的医生,问她有没有时间来医院商量猫咪的治疗方案。 她刚才忘了这回事。 简单交涉几句后,电话挂断,南姜动身去到不远处的停车场。 站在南姜离开的位置朝身后看去,眷江阁顶层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街道上微弱的灯光反射进去。他见楼下的南姜离开,转身走进夜色里。 —— 南姜来到宠物医院,她坐在大厅里等待猫咪的检查结果。 大厅里带宠物来看病的人不少,周围人来人往她坐在角落里静静等待,南姜看着很多人怀中抱着自己的宠物,心疼地哄着、哭着。 南姜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她觉得她淡漠的样子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