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着雪白华服,其上用银色丝线,绣满了姿态万千的荷花,长袍宽袖,双手交叠于腹部,额头上的漆黑宝石衬得苍白的面颊仿若透明,似乎轻轻一碰便会消失不见。 腥红的洇血镜躺在心口,光滑的镜面反射着掉落的星光,忽略那不祥的色泽,到是璀璨夺目,好看得很。 玉床挺宽的,北野淮书细心的把骷髅人散落的头发,折边的衣服一一绺平,抱起放到了玉床上女子的旁边。 面色肃穆的说:“前辈,安息吧!” 转头对顾凌说:“松绑了吧” 顾凌手指微动,紧紧缠附着骷髅人的细丝迅速收缩,集聚成一团烟雾渐渐消失不见。 刚一松绑,骷髅人便伸出骨手轻轻握住了女子的双手,眼中鬼火不断跳动,如回光返照般,渐渐又归于平静,悄无声息的慢慢熄灭了。 “能帮她从镜中脱困吗?”笙彦对木清说:“清哥哥,她被关在镜子里好可怜啊!” “嗯,我知道”木清点头道:“破开镜子不难,只是破开后怕是会有些麻烦事,阿凌,你怎么看?” 顾凌说:“麻烦也得破开,总不能不管了,是吧?北野兄” 这击鼓传花般的问过来,问题最后来到了北野淮书身上,他转头看着一排脑袋,无奈的笑笑,这是都累了,不想动手了呗。 冲他们挥手道:“行行行,我来,你们避远点,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四人毫不犹豫的退到了石台边缘,台子虽不大,却还是停在了一个最远的对角处。 “哎……”北野淮书看看躲得远远的几人,叹口气,转身对玉床上的人说道:“晚辈得罪了,请勿怪” 说罢从宽宽的腰封里缓缓抽出一条薄如蝉翼的漆黑软剑, 博昀疑惑的小声问:“他藏在身上,就不怕一不小心划伤自己啊?” 笙彦一听就生气了,回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博昀脑袋上,凶道:“你这脑子一天到晚就只会想着跟大岭宗的人斗,能不能用用功学习学习,”笙彦嘴上虽然又凶又嫌弃,但还是耐心的教他 “这腰间软刀因为制作原材料极为稀有,所以数量极少,但也不是它罕见的原因,主要是存放软刀的腰封更为难得,既要保证足够的坚韧度存放锋利的软刀,又要有柔韧度让人感觉舒适,两者需得兼顾才能让软剑藏匿其中,既不会伤到自己又不会让腰间不适,方能达到存放以及出其不易伤敌的效果” “哦”,博昀撅着嘴说:“知道了,师姐” 说话间,北野淮书手拿软剑,这看着就珍贵无比的薄薄剑身,在他手中,时而软若绸带,时而□□笔直,锋利得似是能消铁如泥, “哇哦”,笙彦和博昀同时感叹道:“好厉害” “赶紧的”木清吼道:“臭显摆什么呢?” 顾凌好笑的摸摸鼻尖,这些朋友可真有意思。 只见北野淮书背影一顿,腰身一扭,手中的软剑如一根长鞭被他甩手挥了出去,瞅准了那洇血镜轻轻一带,便把它抛到了半空, 鞭子又变化为薄薄的缎带,捆缚着镜子就往回拉,从站在边缘的几人身前绕过, 笙彦和博昀微张着嘴,满脸崇拜,木清双手抱胸,斜睨着眼,脸色臭臭的,而顾凌却乐得眉眼弯弯。 镜子被吊在北野淮书眼前,翻来覆去的仔细研究, 几人也没出声打扰,好一会儿才听他幽幽的说:“真别说,这人眼光虽然俗得很,但这面镜子到是蛮好看的,做工精细,看着就值钱” 木清闭了眼,抿着唇,眼不见心不烦,不怎么想说话了。 顾凌咳嗽两声,边朝他使眼色让他看木清边说:“北野兄啊,你见多识广又才智过人,处理这些东西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眼下这环境,不是久留之地,还是需得早些离开啊,” 北野淮书看向几人身后的刀海,再看看玉床上躺着的二位,这里确实跟他家清儿的气质十分的不符, 点了点头后立马把吊着的镜子举高,绸带像无主的树枝突遇飓风,带着镜子一阵狂甩, “哇”的一声,从镜子里吐出一团烟雾,飘飘荡荡的四散开来,慢慢显现出一个白色的人形虚影来, 人影很淡,但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出跟玉床上的女子穿衣打扮,身量模样都一般无二, 原本闭着眼的虚影缓缓睁开了双眼,神情肃穆,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一边低垂眼帘扫视众人一边质问道:“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当视线停在北野淮书身上时,神情一凛,眉宇微蹙,直直的看向他的手腕, 北野淮书把手举到眼前,顾凌几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