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赫丽贝尔应该是知道了她的伙伴现在的情况,她拖着身躯站起,而后努力踏稳步伐往前走去。 令人意外地,她竟是走到了茜羽面前。 感觉到面前的阴影,茜羽抬起了头看向她。 “……拜托。”她第一次说出近似央求言语,面上平静疲惫可眼底压着那股担忧。 “请救救她。” 茜羽有一瞬捏紧了兜帽,几息之后仍然迈开步伐到了鹿型亚丘卡斯身旁,没有多余的动作,翻手唤出焰火,将它放到了她的身上。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身上的深重伤口几乎全部愈合,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赫丽贝尔有一刻停顿,似乎是没想到她能做到这种程度,走到了同伴身旁,再三确认后发现她是真的伤愈了。 “其他两位的伤没有那么严重,到虚夜宫后会有女侍治疗。” 赫丽贝尔看向了她,低低道谢“谢谢。” “不必客气。”茜羽也抬头望向那位女性瓦史托德,而后在她猝不及防时举起手附在她的侧脸。 温暖如流充盈了她的四肢,就连呼吸都轻盈许多,片刻愣怔后,金色的长睫颤了颤,随后她垂下视线望向眼前娇小的死神。 她的手擦去了她额上的血污,色彩浓重的茜色眼瞳蕴着柔软,她软下了声音道“也谢谢妳自己吧,妳猜对了人。” 明明自己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却还是率先为同伴求助治疗。 重新回到队伍中,茜羽能感觉到身旁人饶有兴致的目光,但她没有再给他过多反应,安静低下头。 等虚夜宫来人把赫丽贝尔与那三名亚丘卡斯带回去治疗后,他们也回到了宫殿中。 茜羽没有兴趣去看破面的过程,所以她先行一步回到行宫中,坐在椅子上,从窗户辽望除白沙与枯枝之外一无所有的虚圈。 这样的一切也是他们的世界,这里也会有心系伙伴的人存在,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仍旧保留本心。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阖上眼眸不再去看,低声轻轻唱着歌谣,像是安抚着谁。 “——以花为凭誓言立,此花不凋——” 她的歌声忽然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睛看向椅旁站着的男人。 “……蓝染队长。” 那人敛眸低望着她。 不凋花吗。 他开口,却是说了一句“茜羽三席,已经一个月了,尸魂界与现世皆无动静。” 她的身躯一顿。 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代表什么,可他却偏要将这件事挑明。 “茜羽三席,妳被放弃了。” 被妳愛着的他们给放弃了。 “妳之于他们而言,终究也不过是为了维持现下的罪恶能做出的牺牲。” 他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徘徊,亲密得如同情人间的耳语,话却无情得似利刃。 “——就如同妳的哥哥一样。” 那个夜晚她在崩溃中无意识嚷出哥哥一词时,他就完全推测出了最根本的真相。 她的面色不复以往红润,苍白而又脆弱,像是一用力捏碎她的生命。 尽管如此,茜羽仍旧倔强撑着声音说“……我知道。” “从一开始就明白了。” 明白他们会为了大局而抛弃她、明白他们不可能选择救她…… 在数百年前,她的姐姐在她怀中消散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会无条件选择她的人已经全部不复存在。 他看着那双晚霞般的眼眸翻腾着浓重的情绪,但在眨眼后,它们就又全数被她压回。 “我知道我被放弃了。”她平静说道,又重新戴上了兜帽,可耳边再度听他唤。 “茜羽三席。” 他站到她身后,手指自她的颊边擦过,而后来到下颌处,稍稍扬指抬起她的脸让她视线不再垂下。 “不必掩藏哀伤,去牺牲什么早已成了他们世界的常态,妳的痛苦与否不在他们关心的范围中。” “正因如此,妳才希望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谁都不必被牺牲、所有的一切都能被公平对待的世界。” 虽然被抬起头,但她没有去看他,反而移开视线去望虚夜宫顶上那片碧蓝天空。 “跟在我身旁,我会让妳看见如同现在这样透彻的天空。” 听见这句话,茜羽笑了声,看向他的眼中没有笑意“蓝染队长是指这片没有太阳的蓝天吗?” 她动了动脚,那金属质感的环仍稳稳锁在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