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了不少。”韩非解释道。 “对外授课?”嬴政疑惑。 “尚公子难道不知道,明月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平民教育吗,她在新郑这三年已做得颇有规模,一些穷人家的孩子也有了读书的机会,将来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韩非继续解释。 嬴政挑了挑眉:“私学不是先生所反对的吗,怎能任由她胡闹?” 韩非被嬴政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用书馆所为并不受韩国管辖搪塞。 “所以这就是她忘了寡人的理由吗?”嬴政话中透着明显的怨气,不是冲着私学,而是冲着明月。 “据我所知,她从未有一日不牵挂尚公子!只是——”韩非试图替明月解释,却被车外的询问打断了。 “是韩非先生的车吗?”奶声奶气的呼唤从车外传来,韩非立即把娃娃抱上车来。“韩非先生今日可有带糖来?” “我要去送重要的客人,明日再给阿齐带好吗?”韩非哄着阿齐。 “就是这位客人吗?”阿齐转头看向嬴政。 嬴政认出那就是明月身边的孩子,一愣。 “这是明月的儿子,也是尚公子的——”韩非介绍道。 阿齐听到这话,眨巴眨巴眼睛,问:“这位先生也认识阿母吗?” “当然,我和你母亲可太熟了!”嬴政说着,便想从身上找点见面礼出来。可摸遍全身也只找到几颗糖果,索性都给了孩子。 没想到阿齐却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害怕。“可是,阿母嘱咐我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的!” “好啦,没关系的!”韩非把糖果塞到阿齐手里,“阿齐快回去吧,待会你母亲找不到你,又该找我要人了!” 嬴政又解下身上的玉佩,交给阿齐道:“把这个交给你母亲,她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阿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笑着问:“这是先生送给阿母的礼物吗?” “当然!”嬴政笑着答。 韩非也不敢留阿齐太久,很快便把他送下了车,嬴政掀开帘子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明月,仿佛她从未感觉到他的存在一般。嬴政觉得又好笑又气。“就她那笔字,还好意思教别人!” “看来阿齐跟尚公子颇为投缘!”韩非回到车上,吩咐继续行进,“可明月为了这个孩子,却差点把命都搭上——那个时候,她已毫无求生意志,但嘴里却一直念着尚公子的名字。我想,应是尚公子留住了她,留住了这个孩子。” 听着韩非的叙述,嬴政骤然紧张了起来,心中生出一丝怜惜,他松开拳头,却发现手心里已全是汗。她离开秦国的时候身体便没有痊愈,生子又经历了那样的危险,如今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却不知有没有留下病根。 “看起来,明月对先生十分信任,否则也不会明知危险还一直留在这!”嬴政抬起头,“她可曾向你透露她的身份背景?” “你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尚公子还在怀疑她?”韩非反问。 “不是怀疑,只是好奇。”嬴政轻轻摇头,“先生亦出自儒家,可曾听过端木夫人的名号?” “多年前,我曾寻访端木夫人踪迹,但并无所获。只是听闻她修炼长生之术,可维持青春容颜不改,她又未卜先知的能力,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破除很多陋习,救了很多人,影响力颇大。”韩非倒是不隐瞒,反过来又问。“怎么,尚公子觉得明月和端木夫人有关系?” “我年少时曾受到端木夫人救助,我只是想找到她,回报她的恩情,而就在此时,明月出现了。后经多方打听,猜测她与端木夫人有莫大联系,甚至有人说她就是——”嫪毐的那句话时时刻刻在嬴政脑中回想,而她那时也承认了,只是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那时的气话。 “她自小被儒家收养在小圣贤庄长大,学了一身本事。如今尚公子想把她留在秦国,留在咸阳宫,那无论她之前是何身份,她在尚公子身边也只是秦国的王妃,秦王的妻子。”韩非的话半真半假,打消了嬴政对明月的戒心,把明月牢牢地安在了那个位置上。 嬴政心中难过:“我知道,她有的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但她会告诉你。” “她呀,心里藏得事太多,她又喜欢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常常被身上的担子压的喘不过气,能有一个人说说话对她来说是好事。”韩非解释道,“她告诉我,是因为这些事我可以知道;她不告诉尚公子,是因为这些事尚公子不能知道,她并不想让你徒增烦恼!” 忙完书馆的事,明月带阿齐去城里吃了顿好的,饭后还手牵手在竹林中散了好一会的步。路上,阿齐把那位尊贵客人给他的糖果又塞到嘴里。 明月看儿子一脸享受,便问:“又在偷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