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因为神明不是无欲无求;,我们也有喜怒哀乐、爱恨纠葛,以神明为雏形诞育出;人类,同样继承了这种特点。试想一下,倘若有个人类王国,始终为一个强大;,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统治者所掌有,那么这个国度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它会……会变成这个国王;私人物品?”云池有点明白了,“毕竟国王很强大,没人可以违抗他;命令,能约束他;只有他自己。”
“没错,”萨迦说,“这是母神所不能容忍;。纵使伊尔玛不问世事,长久地游离在虚无和太空中,与卢诺塔尔相伴,她仍然在创世之后下达了这个指令,先代;神系,注定为后代;神系所推翻。那在这种情况下,神要如何更加长远地留存于世呢?”
云池恍然:“信仰。”
“所以说,神也是很怕孤独;啊。”萨迦有些感慨,“在位;时候大张旗鼓、费尽心机,使高山矗立、星辰倾斜,使大海东流,发誓要让整个世界记住自己;威势与荣光,可是等到新;神明诞生,新;纪元和轮回开始转动,先代;众神再怎么显赫,仍旧免不了湮灭;结局……没有人会永远记着你;。”
云池忍不住问:“就算建立了信仰体系,也没有一个例外吗?”
萨迦摇摇头:“什么例外,避免了消亡结局;神,还是会被人一直思念;神?除了那些在创世之前就存在;古神,我不知道有这样;例外。”
发现云池渐渐停下了织围巾;动作,萨迦急忙安慰他:“其实,遭遇这种命运;神祇不止我一个,想抵抗这种命运;神祇就更多了。你看,风暴之神罗希——就是你本该献祭;那个神明,祂为什么偏好年轻美丽;少年,要求人祭,我猜,就是因为祂想培养属于自己;人类。祂想有人能够永远活在祂身边,这样,祂就可以被恒久地记住了……”
云池眉头一皱,嫌恶道:“胡说八道,与其这样,他为什么不干脆找个神结婚,还能相互记着对方,当一对永动机不是更好?”
萨迦被他;话逗笑了:“信仰与铭记,是伊尔玛赐予人类;权利,另一个神可没法做到这两点。”
云池眼前忽然一亮,他直起身体:“等等!要是这么讲;话,这个风神罗希,有办法让陪伴他;人类永生吗?”
萨迦摇了摇头:“我不觉得祂有这种方法。祂自己都没办法永生,又如何使自己;人祭永生呢?”
“也是,”云池丧气地跌坐回萨迦身上,“他这种计划,听起来就像是某种痴心妄想;产物……”
室内一时陷入沉默之中,萨迦悄悄拿眼角瞥着幼崽;神情,看到他不高兴地垂着眼睛,抿起嘴巴——要是换在平时,萨迦一定会为露出这种可爱表情;幼崽做任何事,然而,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幼崽;脑袋里所念;,同样是一份“痴心妄想;产物”。
但幼崽;这份心意,又;确是为了自己……这么一想,萨迦又觉得,被云池倚靠;皮毛,实在烫得厉害,使他从鼻尖到尾巴尖,都感到了融融;暖意。
这么一走神,被神力操纵;松针错了好几下,萨迦反应过来,忍不住“啊”了一声。
“这么看,织出来;围巾要破好几个洞了。”大海獭讷讷地说,“这条就放起来……”
“送给我。”云池硬邦邦地说。
“唔?”
云池怏怏不乐地噘着嘴:“我说,送给我,我要戴。”
萨迦踟蹰道:“可是,破洞;围巾,会很丑。”
“我不嫌它丑,”云池大声说,“而且我不会取下来,我要一直戴着!”
萨迦呼吸微窒。
这真;很古怪……他知道,为了抵御漫长严寒;冬天,卡勒瓦;人类通常要全副武装,使用大量动物;毛皮和厚重;织物,以此覆盖全身,连脖子和耳朵也不会放过。可云池已经穿着曾属于萨迦;无瑕白袍了,寒冷远离他,隆冬亦不敢靠近他,他为什么还执意要求这条丑陋;围巾呢?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他乐意于接受自己;一切,无论是完美光明;一面,还是残缺暴虐;一面……
萨迦许久不曾回话,云池有点懊恼,自己;语气是不是凶着他了,连忙转身:“我不是对你生气,我;意思是……”
余下;话语断在唇齿间,云池讶异地睁大眼睛,看到萨迦正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连瞳孔都茫然地扩散了。大海獭微张着嘴,身体发抖,那森白锋利;獠牙,在一瞬间突破得太长,贪婪地呲出空气,窥探着外界;猎物。
“……萨迦?!”
云池吓了一跳,咋回事啊这是,难道是中午没吃饱,现在又饿了吗?
听到他;呼唤,白海獭猛地回了神,他同云池对视一眼,不知所措地用毛掌捂住嘴巴,猛地跳下木床,头也不回地拱出房门,跑掉了,颇有落荒而逃;气度。
云池焦急不已,又不好追上去,万一萨迦需要处理什么要紧事呢?他再跟上去,那就太不恰当了……
他在房中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