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 他道:“既然殿下都知道了,臣也就不隐瞒了。眼下我们需要的是能与太后娘娘抗衡的力量,而夜晏齐正是这支力量的关键所在。殿下何不让臣去劝服夜晏齐,让他为我们所用呢?” 元清道:“他杀了摇光和开阳,手下还有六万大军,他的底细尚未清楚之前,你怎么判定他会与我们合作?” 何具期道:“他的势力再大也是一介平民,若能得到朝中贵人支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会不动心吗?” 元清道:“如果他最后输给尹家了呢?我岂不是连带着也要变成尹家的阶下囚?难道我要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相识的人身上?” 何具期不再说话,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身边的人她都难以信任,更何况素未谋面的夜晏齐? 元清道:“也罢,寒宵营的事还是按原计划交给萧玉衡处理。至于你,还是少搀合吧,届时寒宵营败了,我还能给你找个脱身的说辞。” 何具期在心中苦笑。 元清道:“你起来吧,陪我进宫看一看阿湛,我去规劝他几句,有我盯着他,还能长进些。” 何具期跪久了双膝发软,勉强起身道:“是。” *** 兴阳殿,御花园。 已经入秋,御花园中的百花有些颓靡,但元清依旧闻到了那里传来的香气。 是脂粉的香气。 元清与何具期隐在小亭后,望见尹蕖欢身着华丽的贵妃服饰,在其他妃嫔中异常耀眼。 她手中拿着一段红绸道:“圣上,光是玩捉迷藏有什么趣儿?” 元湛道:“难道贵妃有什么好点子?” 尹蕖欢双目妩媚,手中的红绸在指上套着圈:“我用这绸子遮住圣上的眼睛,圣上摸到谁,今夜就临幸谁!” 元湛顿时起了兴致,脸上泛起光晕,众妃嫔用帕子掩着笑,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附和贵妃娘娘。尹蕖欢替元湛系上红绸,众妃嫔躲闪之时娇声嬉戏,元湛双臂前伸摸索着她们,却总是扑空。 小亭后的元清冷哼一声:“尹蕖欢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如此放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只怕更甚!” 何具期闪避着目光道:“殿下……还去吗?” 元清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迈出了步子,何具期紧跟其后。 元湛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双臂不再直伸,而是张开怀抱直接向下一跳,四名妃嫔都被他扑倒在枯萎的花丛中。 尹蕖欢被元湛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却不忘喘息娇呵:“圣上你耍赖!” 元湛急不可待,扯开脑后的红绸结,却看见四位妃嫔仰倒在地上惊恐万分。 他扭头发现,穿着一身灰布衣的元清正在俯视自己,她的脸,也变成了一样的灰色。 元湛爬到元清面前跪下,抖动的身体像极了刚被打捞起的落水狗。还躺倒在地的四名妃嫔扶着自己花枝乱颤的发钗,一同跪下,尹蕖欢发髻上的珠花再一次滑落,发丝挡在眼前,看不清神情。 元清没有低首,而是遥望远方道:“我大昭一连丢掉两座城池,圣上还有心思往返花丛呢?” 元湛声音颤抖:“姐姐,我已经批阅半天的奏折了,刚出来透口气……” “哦?”元清单挑眉目,“你岂止是透气这么简单?你这是一身的筋骨都顺便疏通了。” 这时,元清身后响起一阵久违的嗓音,那嗓音起初带着厉色,又逐渐变得充满仇恨:“哀家来御花园散心,想不到遇见了你这个冷血的逆畜!” 元清连忙收起架势,转身下跪道:“儿臣见过母后。” “臣,参见太后娘娘!”何具期叩首,他知道太后与长公主的关系闹得很僵,若非亲眼所见,他实在不敢相信一位母亲竟称呼自己的女儿为冷血的逆畜。 元湛连滚带爬,一把搂住太后尹浅辞的小腿:“母后,你来的正是时候,姐姐她又来为难我!” 尹浅辞腾出一只手指着元清道:“有时间管你弟弟的闲事,不如在庵堂里多为你弟弟诵经!还有,趁早散了你的什么七星探吧!如果不是你一探再探,怎会惹怒夜晏齐连攻城池?” 元清心中觉得荒谬,母后强行栽赃陷害自己,但她也不敢争辩,只道:“儿臣已命豪州知府萧玉衡拦截寒宵营,这次,儿臣已做万全的计划,一定不会失手!” “叫你保护好元湛,你可倒好,使得夜晏齐一路北上,你的人没有能力已成事实。”尹浅辞冷笑一声,嗓音洪亮,中气十足,“此事哀家会交由母家的女婿来办,你的人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元清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