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殷宁看着昏暗的祠堂里跪得笔直的男子,她慢慢走过去,看得清他后背血淋淋的……她沉默的看着他,表情很复杂。 修瑾看向她,“后颈还疼吗?” 殷宁哼了一声。 “你那般硬碰硬,吃亏的怎么都是自己。” “所以我应该像你这么傻?自己跑来祠堂领罚?几十个家法舒服了?还跪在这里做给谁看?”殷宁扭头不看他。 修瑾伸手拉了拉殷宁的袖子,殷宁不理他,他便又拉了拉,殷宁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看向他,“干嘛?”语气坏坏的。 修瑾稍微挪了挪自己的膝盖腾出半个蒲团来,“我后背痛死了,下来坐这里让我靠一靠。”说着又拉了拉她的袖子。 殷宁看着他巴巴的眼神,竟然想到了路边看着她手里肉包子的流浪狗,终是坐在了他旁边,“哼,现在知道疼了?自找的怪的了谁。” “你看,我这般作为,你是不是就心疼我了?”修瑾笑了笑,还真微微靠在殷宁身上,“也不会生我气了?所以有的时候示弱一点事情就会不一样。” 殷宁哼了一声,“都打上门了我还示弱?我是傻逼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苦肉计该用的时候就要用。”修瑾笑了笑。 “新婚被打了一鞭子,狩猎断了腿,现在又挨了家法,还要负伤跪祠堂,你这苦肉计用得不错啊。”殷宁撇撇嘴,“再用下去命还能保住吗?” “除了腿伤有点麻烦,其他的还好。”修瑾笑了笑,“在北地的时候每天大伤小伤的家常便饭。” “那么你在北地的时候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也还好,北地有北地的好,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的壮阔,马儿肆意奔跑,天地间的辽阔让心也跟着辽阔起来……却也黄沙埋骨,葬了多少英雄魂……”修瑾淡淡说道。稍微调整了姿势。 “先喊阿木给你上药吧?”殷宁看了眼他血淋淋的背。 “先不急。”修瑾干脆将自己的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殷宁身上,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他轻笑出声,“上了药还怎么上演苦肉计?看你刚刚看我后背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心疼我,这感觉很不错。” “滚。”殷宁扭过头去,却并没有推开修瑾,“那你小心失血过多而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修瑾的头甚至在殷宁的颈窝拱了拱。殷宁这才发现她坐在蒲团上,修瑾不知什么时候完全靠在她身上,还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颈窝里,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我们这个姿势……你不觉得很吃软饭吗?你可是个将军。” “男人本来就是要靠嫁人求的庇护的。你现在就有责任保护我知道吗?”修瑾理所当然的说道。“而且我现在还受伤了,我的腿也疼,跪着受不了的,要是腿长残了我的后半身可怎么办啊。将军怎么了,将军也是人,将军也会腿疼。” “怕长残了还跑来跪祠堂?”殷宁没脸看,她实在想不通一个堂堂将军,怎么是这副德行,平日里不是站得笔直吗,这会儿怎么就能没长骨头一样瘫在她的怀里呢。这算是什么男人?她这么想着,伸出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啊——”修瑾夸张的惨叫一声,“干嘛?”他控诉的看着她。 “疼吗?”殷宁看着男人的腰,拧起来挺硬的,虽然看起来很细。 “你说疼不疼?”修瑾用手揉揉自己被拧过的地方。 “我以前一直以为男人是很厉害的,就是力气很大,比女人力气大很多,而且画本子里都写的女人的那点力气根本就像是挠痒痒,所以我以为你这么拧你对你而言也像是挠痒痒一样的。”殷宁有点意外的说,“看来不是。原来你也会觉得疼。” 修瑾瞪了瞪眼,“哪里的画本子写的,男人也是人好不好,疼死了,哼哼。” “画本子里的将军都是不苟言笑,站如松行如风,威严得狠,可是你这……我怕不是娶了个假将军吧?”殷宁有点怀疑的看着修瑾。 “你这是什么眼神?”修瑾坐起身来,用手指捏着殷宁的下巴让她直面自己,“你在怀疑什么?”他沉吟片刻,“快扶我起来。” “干嘛?”殷宁不解问道。 “跪了这么久了,母亲应该看到我的道歉的诚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修瑾起身,“我必须要向你证明。”他一边拉扯着殷宁,“走,回房。” 彬义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听心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公子,您可好些了?” 床上的彬义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床前的听心,“别哭了……”他气息奄奄的喘着粗气,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都仿佛废了很大的劲。 “公子那李大夫要的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