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庭之没说话,只是深深看着她,眼底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可她却懒得深究了。 男人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到的自然又比不上偷不到的。 可无论如何,她是不愿再与他纠缠了。 “阿姐!我回来了!”淮序将门猛地推开,见陆庭之在,吓得又想把脚缩回去。 “淮序,”菱歌唤住了他,道:“大表兄该走了。” 淮序瑟缩在角落里,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庭之却没犹豫,只是最后看了菱歌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 一整日,菱歌都在想他那最后一眼。 那个眼神,她好像曾经见过。在她还不叫沈菱歌的时候,就见过了。 那是什么时候? 五年前?还是更久之前? 菱歌想不起来。 直到傍晚时候,覃秋才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拜帖递给菱歌,道:“杨府送来的。” “杨府?”菱歌有些诧异。 她将拜帖打开,落款上果然写着杨妍的名字。 菱歌凝眸望着那拜帖,是请她明日与杨妍一道去寺庙祈福。 杨妍,菱歌可不记得自己与她有什么交情。 “姑娘?”覃秋温言道:“姑娘若是不想去,奴婢想法子推了便是。正好姑娘大病初愈,也不是能出去的。” “不必回掉。”菱歌眯了眯眼睛,道:“我倒想去看看,这位杨大姑娘打得什么算盘。” 菱歌正想着,便听得外面吵嚷起来。 菱歌朝着外面看了看,道:“去瞧瞧,外面这是怎么了?” 覃秋道了声“是”,便走了出去。 菱歌将帖子收好,也站起身来,款款走了出去。 她甫一推开门,便见宋雅芙扑了过来,菱歌下意识的闪身,却被宋雅芙紧紧的抱住了。 宋雅芙看着瘦弱,力道却大,身上又披着白狐皮的袍子,像一只大猫,直直钻到菱歌怀里去,鼻涕眼泪流了满面,都蹭在了菱歌身上。 菱歌求助似的看向四周,可跟在宋雅芙身后的苏纨和陆盈盈也只是无奈。 菱歌没法子,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雅芙表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啊。” 陆辰安和陆予礼也紧随在她们后面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幕,也都有些无可奈何。 宋雅芙只顾着哭,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倒是宋文清走了进来,叹息道:“上次宋木樨吃了瘪,雅芙的姨娘便把这一遭记在了雅芙身上,整日里磋磨她。这倒也罢了,我那个糊涂兄长竟听了那个混账女人的话,说雅芙克他,竟然把雅芙赶了出来!当真是……” “姑母……”宋雅芙哭着转过身来,道:“姑母,我该怎么办?” 宋文清恨恨道:“你父亲和继母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不做人的!你且放心,只要有姑母在一天,便会护着你!假以时日,你若能选上太子妃,便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陆盈盈在一旁听着,面上不觉有些讪讪。 这天下女子都想做太子妃,可太子妃的位置只有一个。 宋雅芙没有说她自己想不想做太子妃,她只是哭。 菱歌在一旁瞧着,只觉这世道女子当心凉薄得很,所能仰仗的无非是娘家和夫家,如今娘家舍弃了她,她便只有嫁个有权有势的夫家,来为自己争个前程。 没人在意这个女子自己的想法,没人在乎她到底喜欢谁,到底想要什么,甚至,连这女子自己都不在意了。 “就算你选不上太子妃,也一样没人敢欺负你!”菱歌认真说着,走到宋雅芙身边,握紧了她的手。 “菱歌……”宋雅芙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连周遭的人也都不觉狐疑地望向了菱歌。 “只要我们自己立得住,就没有人可以小看我们。就算是父母也不行!”菱歌说着,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道:“到时候,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只看自己喜欢,就算谁都不嫁也使得。” 在场的女子都有些惊讶,她们自小听到的婚姻之约,可以和家世、地位、才学等等联系在一起,却从来没有一个字是和自己是否喜欢有关的。一个女子自己立足谈何容易,菱歌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多谢你,菱歌。” 哪怕宋雅芙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却仍对菱歌充满感激。 陆辰安和陆予礼听着,不觉皱了皱眉。 半晌,宋文清才清了清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