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乱而快速的移位后,同学们又去墙角抢扫把。可惜扫把有限,抹布也被拿光,姚章龙说的都动起来基本上成了动嘴皮子。晓青不喜这样的喧闹,也不想犯懒不合群,便去讲台一侧拿了旧报纸擦窗。结果擦到一半,几个男生闹开,互相推搡打闹,挥着抹布直接甩到了她胳膊。 晓青横眉冷对:“你们能不能认真点,干活就好好干,要玩出去玩。” 为首的男生一愣,随即不爽:“我们怎么样要你管,没看见我们在劳动,你又不是班干部耍什么官威。” “少给我扣帽子,我没管你,是你刚才碰到我了。” “我碰你哪了,你是千金小姐还是纸片人,一碰就碎啊。”搭腔的是班里高个男生,不读书,脾气差,我行我素惯了很少看人脸色。 赵晓青和他杠上:“碰到人不道歉就算了,你还这种态度。” “这种态度怎么了,我乐意,有时间乖乖读你的书去,当八婆我可对你不客气。” “你骂谁八婆?” “谁管我谁八婆,我看全班就你一个最八……”男生话音突然止住,脖子被圈紧的瞬间,他本能后撤。 陈琦把他往后拖了两步,很快松开:“让你擦个讲台怎么就这么费劲,得让讲台自己长脚跑你眼前来?” 男生咳咳两声:“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是赵晓青先挑的事。” 陈琦扯下他的抹布:“垃圾桶满了,大哥。” 男生还手,虚揍他一拳,带同伴去倒垃圾。 王颖等他们走了,过来问晓青:“他真打到你了?” 晓青不说话,倒是何盼,她刚才也在擦玻璃,就在晓青旁边。 她小声说:“打到了,我看到了。” 王颖安抚地摸摸晓青的手臂,又听陈琦冲着她们:“诶。” 晓青抬头,只见他点了点自己的脸。 她以为自己脸上脏了,去擦,没东西。 陈琦过来,用手背擦掉她左边脸颊的一点水渍。 王颖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晓青不动,皱眉,嫌恶地看他。 抢过来的抹布还在他右手攥着。 “……” 好吧,陈琦理亏:“我去洗洗。” 王颖看着他俩一前一后地出门,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盼盼,你觉不觉得……” 何盼疑惑:“觉得什么?” “嗯……”王颖不好直说,“你觉不觉得我师父刚才有点帅?” “不觉得。”何盼摇头,“我反而觉得晓青有点可怜。” 王颖疑惑:“哪里可怜?” “不知道。”何盼的声音低低的,可能是因为如果陈琦不帮她,班里好像没人会帮她吧。 王颖等不到她的回答,何盼却继续擦窗去了。另一边,晓青没去厕所的洗手池,而是紧紧握着半干半湿的旧报纸快步下楼。 她速度很快,像一条鱼在水草中闷声穿梭。可是每个班都在大扫除,校园里都是人,她再快也无法抵达真正属于她的安静且安全的角落。 冬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暖,给人拉的影子总是那么长,晓青越往前,越觉得自己像根沾了墨的毛笔,在纸上写久了,没了墨的划痕仿佛道道撕裂的印痕,让她的心也被艰涩地摩擦。 直到她在操场边停下,跟了一路的陈琦终于忍不住开口:“赵晓青,你到底怎么了?” 晓青的声音很平静:“我没怎么。” “你变暴躁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暴躁。” “才怪,你以前只对我暴躁,对别人不算亲切但也不会没礼貌,但今天你莫名其妙找人出气。”陈琦对着她的背影,“真就这么难开口吗?过了个年而已。”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晓青没有回头,“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所以呢?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要变本加厉?” “这不关你……” “我知道不关我的事,可我就想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已经很优秀了,赵晓青,你应该为你的优秀感到满足,而不是因为别人的愚蠢惩罚自己。” “不要恭维我,也不要瞎猜,我是不会跟你说的。”赵晓青犯倔,“不管你是好奇还是好心,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我相处不是你的义务,关心和开解我更不是,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陈琦忽然笑了:“你数得清你一下子说了多少个不字吗?” 他朝她走近,语气懒散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