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秋煞默默坐在了客位,耐心解释:“郁家以做烟花为生,一向远离闹市,就是怕今日这状况。由于家中工人不小心,出了错。幸好领班发现及时,只走了气味,没闹出更大的祸患来。” 夕云斜着眼觑他,明显有些不信:“你一个将军,家里是做烟花的?” “夕云姑娘不信?” “你自己信吗?” 烛火微微晃动,两人相顾无言。就在此时,一个小厮端着茶水过来,给二人递上茶水。 郁秋煞瞥了眼那个小厮,转头止住了正要饮茶的夕云:“夕云姑娘,若不行,可随在下前来!” “什么?去哪儿?”夕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郁秋煞拉着走了。 她有些生气郁秋煞的冒犯,正要开口骂几句,但郁秋煞先她嘱咐小厮:“去把仓库里那些旧物拿出来用了!” 小厮一直低着头,不见神色,此刻也没有犹豫,转身快步离去。 二人来到院中,夕云终于找到机会,使劲儿甩开他,厉声道:“喂!你要干什么!” 郁秋煞看向漆黑的夜空:“夕云姑娘,你看!” 话一落地,就听“嘭”的一声,一道光束窜入云天,炸开一朵斑斓烟花。刹那间,原本广袤无垠、黑暗深邃的夜空里,迸发出无数明星。可转瞬,这些明星又消失在夜空中。 紧接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在天空炸响,开出满天的繁星,与最高处的朗月遥相呼应。 看着这片熟悉的烟火,夕云的思绪回到了京城。那个时候,他们三人坐在半山腰的石阶上,下方京城里烟花星落如雨。 如今烟花相似,人却少了一个。她不由得叹了句:“可惜胥咏年不在!” 郁秋煞身影微顿,回首问道:“夕云姑娘可是想念胥公子了?” “谁想他了!”夕云断然否认,随即看向郁秋煞。 她本想从郁秋煞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烟花流光下的郁秋煞居然还挺好看的! 这个念头一出,她立马慌得移开目光。又为刚才的举动而心烦,没好气道,“算了!我管你家是干什么的!回去了!” 说罢,便不顾身后人的挽留,大步离去。 然而在夕云走后,黑暗中慢慢显出三个人影。而这三人正是当初酒楼上那三人。 他们是郁秋煞军中部下,中间那个身材高大些的,叫做陈继勇。左右两边分别是郑行和祁斌。 陈继勇上前道:“大人,为何要放她走?” “你们没听我说吗?”郁秋煞回首看向他们三人,神色平淡,“她是公主的贴身侍卫。若她有什么不测,公主岂会罢休!” 郑行和祁斌对视一眼,犹豫道:“可是放她走了,她回去定会告诉公主......” 未等郑行说完,祁斌就急切道:“到时,这里不就暴露了吗?” 郁秋煞悠然一笑:“公主是景枫带来的,他自有办法!” 听到陆景枫的名字,三人都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陈继勇自语了句:“也不知,小公子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幸亏今日中秋热闹,盖住了厂子里的爆炸声。” 而他们关心的陆景枫,却在温晗笑走后不久,来到了段源策所在的酒楼。 显然,段源策一直等的人就是他。见他上来,微微笑道:“你来晚了!” 陆景枫有些无奈:“你不是知道吗!” 段源策站在阳台边,望着楼下开开心心离去的温晗笑:“陆公子,有些事瞒不了一辈子,还是早日说开些比较好。” “若现在说了,她就不会留下来了!” 陆景枫来到段源策身边,看着那道人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夜色中。他随即收了眼中的惆怅,转身面对段源策,只剩冷意。 “段公子,有客来陇关了。” 听到这话,段源策并没多少意外:“此次爆炸确实蹊跷,就像有人故意为之。不过,将火药厂设在旧城郁家,也有些冒险了。” “不管设在哪里,有心人总会找到的。”陆景枫望着高天上的秋月,继续道,“近日来陇关避难的人很多,这些有心人还真是会挑时机。只是陇关一向无人在意,庆国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这下段源策就有些意外了:“你查出他们身份了?” 陆景枫想起了京城相府所见那四个厉罗族人,回首说道:“我以前与他们交过手,故而对那些痕迹有些熟悉。他们应该是随你们来的。” 段源策垂眸深思,当初他随辜劭前去庆国,虽是打着做生意的名义,可实际上只有辜家是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