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柳公子打了公主一事,不出一夜,满城皆知。 次日早朝,皇帝一脸阴沉坐在龙椅上,底下百官虽然知道皇帝的怒意从何而来,可谁也不敢张口。 于是乎,殿中的空气越发凝重了。 然而胥家父子好像嗅不到空气中的火药味儿。特别是胥父胥思悟,作为朝中一品大员,他好像格外尽责,一直说着各地的事件。 皇帝虽然阴着脸,却也时不时回他一两句,可眼睛就没离开过柳逢意。 等到胥家父子汇报完了,皇帝才冷冷说了句:“柳相,朕昨日听说了一件事。不知柳相听闻否?” 柳逢意上前跪地一拜:“陛下恕罪,臣管教不严,致使家仆冲撞了公主。那恶仆昨日已被臣杖毙阶下,还请陛下明察!” 可皇帝又道:“朕还听到了一句话:天下什么我柳家做不得!朕有些好奇,特来问丞相大人,敢问这龙椅,柳家坐不坐得?”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俱是一抖,全都跪了下来,齐声说道:“陛下息怒!” “哼!” 皇帝一拍龙椅,怒喝道:“息怒!这叫朕如何息怒!好你个柳逢意,你家儿子都敢扇朕的公主了!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柳逢意百口莫辩,只能重复着:“陛下息怒!” 未得皇帝谕令,柳逢意一直没抬头,自然无人能看清他脸上神色。 柳家在朝中的党羽不少,但此刻众人心里门儿清。皇帝暂时还动不了柳家,现在谁出头,就会成为那个替罪羔羊。 所以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吱声。 柳逢意继续请求着皇帝恕罪:“犬子无状,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死死盯着柳逢意,巴不得在他身上挖出个洞来。 “丞相大人,既然你都说是你教导不严,那还请你回家,把你那帮好儿子教好了,再来上朝吧!” “退朝!”皇帝显然余怒未消,拂袖而去。 很快,朝堂上的事就传进了公主府。 昨夜,温晗笑已经教训了柳公子,加上当时街上都没人,她就以为这件事过去了。 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传进了宫中,还惹得皇帝龙颜大怒,柳相停职在家,不知何日能复职。 “如果父皇一直不原谅柳丞相,那太子哥哥和柳小姐怎么办?” 她可不愿做拆散太子哥哥姻缘的罪人! 想到这里,温晗笑立即去了皇宫。还顺便带上了夕云和陆景枫这两个证人。 御书房里,皇帝正揉着脑袋,一脸苦色。刚才太子来为柳相求情。面对这个陷入爱河的儿子,皇帝真是脑袋都快气炸了。 他生气地怒骂了几句,便让季公公把人赶走了。 等季公公再次回来时,皇帝已经换了副脸色:“季公公,事情查得怎样了?” 季公公躬身一拜:“陛下,蒹葭宫果然与禁军有染。” “哼!等钦安殿的案子查明,朕看他柳逢意如何交代!” 皇帝目光冷冽,仿佛一头埋伏许久的凶兽,终于等到猎物上钩。 然而门外一声“父皇”,这头凶兽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皇帝看着来人笑呵呵道:“笑笑,今儿怎么有空来看父皇呀?” 温晗笑快步来到皇帝身边,先是笑了笑,随后又道:“儿臣听说,今日父皇在朝堂上发了好大的脾气,是为什么呀!” 皇帝眼神一暗,旋即又恢复正常,不在意道:“难为笑笑惦记了,没什么大事。看见笑笑了,朕什么火气都消了!” 这些事,皇帝并不想让她知道。但温晗笑已经知道了,便自己说了出来:“儿臣听说,父皇是因为儿臣才对柳丞相发的火。” 闻言,皇帝移开目光,声音也冷了下来:“那柳家公子敢对你不敬,朕当然要帮你教训一下他们!” “父皇——”温晗笑撒娇道,“儿臣昨夜就教训过那什么柳公子了。不信,你可以问夕云和驸马。他们当时都在呢!” 温晗笑看向夕云二人,本指望他们上前说一句话。却没想皇帝冷哼一声,先把矛头指向了他们:“朕也想问问,既然驸马与夕云都在,怎么能让笑笑受伤!” 陆景枫与夕云立即跪地: “夕云护主不力,望陛下赐罪!” “是臣失职,望陛下降罪!” 见他们跪下,温晗笑立马着急了,连忙挡在二人身边,埋怨道:“父皇!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不准罚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