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显得成熟许多。那神态,那语言,仿佛二人不是母子,而是父女。 当然当着兰妃的面,他是断不敢这么说的,也只能对着温晗笑抱怨几句。 “你说她弄就弄吧,每次还在我身上做实验!哦,对了!下次你进宫,千万不要吃她递来的糖果子,会死人的!” 他说得神乎其神,就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唬得温晗笑一愣一愣的,蹙着眉头迟疑道:“没那么严重吧?” “很严重的!” 二人说完,也到了门前。正欲叩门之际,那门先自己开了。 于是乎,门里门外,两边人撞到了一块儿,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陆景枫先反应过来,往旁边一站,让出条道来:“两位殿下请进!” 温濯愣神想了想,立即恍悟道:“你就是驸马?” “四皇子说得不错,臣确实是驸马。”陆景枫恭敬道。 不过温濯就有些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身份?” “以前有幸,见过一面。殿下玉容雅致,着实叫人难忘!” 本来就是几句客套,却没想温濯听了这话后,突然往后一仰,神情戒备道:“喂!你什么意思!” 陆景枫的表情僵住了,没想到这位小皇子的思维如此跳脱。 幸好此时温晗笑看不过去了,轻轻推了下温濯:“小皇兄,人家跟你客气呢,你当是什么!” 见妹妹这么说,温濯收了戒备,正想和陆景枫再聊两句,又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咳嗽。 他与温晗笑顿时收了玩笑的心思,连忙朝里屋走去。 陆景枫立在门口,望了病床上温昱一眼,随即合门离去。 燕国太子温衡,宽厚仁爱,却优柔寡断。两相比较下,倒是这位容亲王更适合当皇帝,只可惜身体不好。 屋子里,在自己的弟弟妹妹面前,温昱没了之前的冰冷。看着两人,轻笑道:“你们倒是热闹!” “昱哥哥是嫌我们吵了吗?”温晗笑坐在床沿。 温濯则站在一边说道:“皇兄若要休息了,那我们出去便是。” 但温昱摇摇头,缓缓道:“这屋子里从来都是静的,偶尔吵一回也好!” 他一派怅然之色,温晗笑见了,立即笑道:“既然昱哥哥喜欢吵闹,笑笑天天来吵你!” 温昱舒心一笑:“记得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做什么都是咋咋呼呼的。我总担心,你变不回女子了。” 大抵兄弟姊妹之间,最喜欢揭对方的短。温濯听见这话,立即笑了起来,跟着说道:“还喜欢偷偷哭鼻子!记得有一次,我们找你半天,最后才发现你躲在后院墙角哭睡着了。” 但被揭短的那个人就很不爽了,温晗笑鼓着嘴,恨恨盯着温濯,不客气道:“对呀!我还记得那次是你弄坏了我喜欢的笔,还藏着不给我说!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被昱哥哥罚去面壁思过了!” 温濯赧然一笑,低声道:“那时,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不是怕你讨厌我吗!” 当时宫里都是皇子,唯一一个公主还养在宫外。温濯这些年纪小的皇子,对于那个小妹妹,是好奇又小心。都想表现出作为哥哥伟岸的一面,偏偏因为年纪的关系,往往弄巧成拙。 于是乎,兄妹处成了冤家伙伴。 幸亏三皇子温晖年纪还要大些,早早脱离了坑妹二人组。否则温晗笑的童年,又得加上几道阴影。 现下看着相互揭短的二人,温昱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可马上,眼光又黯淡下来。 半生缠绵病榻,他对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些尘世的家人们。 可惜上苍并不会因为他心存记挂,就给他多一点时间。 温昱又想起了才离去的陆景枫,突然问道:“笑笑,你觉得驸马好吗?” 还在吵嘴的二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转头看向他,惊诧又疑惑。 作为当事人的温晗笑最先反应过来,半羞半恼,轻怨了句:“昱哥哥!你问这个干嘛!” 可见温昱眉目间有些认真,她也缓了神色,低着脑袋,揪着衣角的一截流苏:“他当然好了!气宇轩昂,俊朗潇洒,能文能武......” 然而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意识温昱话中的不对劲儿,转而忧切道:“昱哥哥,你刚才和景枫说了什么吗?” “只是让他好好照顾你而已。”温昱的语气有些虚弱,说完后还咳嗽了几声。 温濯看出了他的勉强,立即拉起温晗笑:“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让皇兄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