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晗笑记挂着容亲王的病情,没理会他的揶揄,只不高兴地盯了他一眼,算是提醒他别忘了早上说过的话。 因为常年生病的缘故,容亲王居住的小院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进入房间后,香味更是浓郁,甚至透着微微的苦涩。 所有初次来的人,都不免为这味道皱一下眉头。但容亲王温昱却是习以为常。 他背靠软垫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书,微微向床外侧着身子,借着屋里的微光,安静阅读着。 苍白如瓷的面上萦绕着丝丝病气,就连两片薄唇都不见一丝血色。可那双如月坠秋水的眼睛,却毫无病患的虚弱颓然,反而剔透有神,正专心致志地盯着书上的文字。 等他翻过一页书后,门那边也响起一声“吱呀”。 “昱哥哥!” 人未进门,声先来。 温昱抬眸一看,苍白的脸上顿时添了分喜色:“笑笑,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温晗笑欣然走来,坐在床沿,望着温昱,杏目关切:“昱哥哥,你好些了吗?” 温昱却是一笑,轻松道:“难为你惦记了,还带着家眷前来看我。” 话还未说完,目光先定在了陆景枫身上。 温晗笑随着他的目光偷偷向后瞥了眼,又立马转回来嘟着嘴看着他,半羞半恼地咕哝了句:“昱哥哥!” 温昱把手上书籍一举,挡住了她羞怨的视线,轻笑道:“好了,是昱哥哥错了!” 陆景枫随即上前恭敬一拜:“臣,陆景枫,拜见容亲王殿下!” 因为惦记着温晗笑的嘱咐,他的声音都正经了些。只不过他这番恭敬,并没换来温昱的客气。 只见温昱把书放置一边,冷冷说道:“都是痼疾缠身,你倒比我精神许多。不知驸马有何良方,可否分享一二?” 面对温昱探究的目光,陆景枫从容道:“乡野大夫哪能和宫廷御医相比,只是臣命贱好养活罢了!” “驸马严重了,公主之夫,哪有命贱的说法。该是天道庇佑,才让驸马您这个病人,生得如此健壮。” 几句冷嘲热讽,直接让陆景枫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温晗笑轻拍了下床沿,鼓着腮帮子盯着温昱,以示不满:“昱哥哥!” 温昱赶紧告饶:“我不过打趣几句,你就心疼了?” “才不是呢!”温晗笑否定得快,但那张小脸儿红得更快。 这番口是心非的说辞,就算夕云来了都不会信,更何况温昱。然而即便看明白了这一点,温昱却没点破,只是宠溺地看着她,柔声缓缓:“笑笑,能让我和驸马单独说几句话吗?” “诶?为什么?”温晗笑天真的双眼中满是不解。 温昱并没解释,反而打趣道:“笑笑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驸马。” “谁担心这个了!” 温晗笑立即跳了起来,可马上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便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转身大步离去,潇洒道:“你们慢慢聊!” 又是“吱呀”一声,房门缓缓合上,屋子里彻底静了下来。 大抵重病的人都喜欢窗外生机勃勃的世界,温昱居住的这间屋子,透明琉璃代替了苍白的窗户纸,使外面明光毫无保留涌了进来,填满了整间屋子。 只有床上因为帘子挡着,要比别处暗些,连带着温昱的神色都黯淡下来。 陆景枫上前一步,试探道:“王爷,可另有吩咐?” 温昱抬眸静静看着他,像是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 他确实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在说话前,首先要了解自己对话的对象。可陆景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京城里似乎没人在意过。 而他与陆景枫也仅有一面之缘。 那时候,温晗笑还吵着要合离,却不小心误伤了陆景枫。当殷红的血液滴落,温昱顿时了然,这桩婚事对温晗笑而言是歪打正着。可对陆景枫而言,就是一个必须甩掉的麻烦。 温昱曾几番调查过陆景枫,而所有的结果都一样。一个重病缠身的将门公子,平庸且不堪重用。 即便陆景枫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生病的样子,可外面流传的还是他痼疾缠身的消息。 就好像有人在故意掩去他真实的模样。 而温昱没办法将自己的妹妹,交给一个虚假的人。他想要知道,在温晗笑面前的陆景枫,是真还是假。 “你喜欢笑笑吗?”温昱的声音透着几分虚弱,但在空寂的房中,却格外清晰。 陆景枫剑眉微蹙,随即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