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濯只比温晗笑长一岁,二人年纪相仿,加之兰妃的缘故,所以比起兄妹来,他们更像是玩伴。 既是玩伴,温晗笑在他面前就要放松许多,没有丝毫公主仪态地抱着柿子啃起来。 而坐在另一边的温濯看着那颗柿子树,像是在发呆,忽而又冒出句:“笑笑,你喜欢陆景枫吗?” “什么,咳咳......”温晗笑差点成为古今第一个被柿子呛死的公主。 她的脸色绯红,不知是呛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神色非常不自然,吞吞吐吐道:“你,你干嘛要问这个?” “看样子,是喜欢了。”温濯蓦然回首,了然一笑。 可温晗笑就笑不出来了,她又羞又急,正要说个什么,就听见温濯满是惆怅的声音:“真好,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变成母妃的样子了。” “诶?”温晗笑一惊,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母妃很喜欢外面的世界。” 温濯的声音变了,带着无限憧憬与向往:“等我封王,就能带母妃出宫了。到时候,母妃想去哪儿,我就陪她去哪儿。” 这倒是温晗笑所不知道的,又或许是她早该知道的。回想过去,若不是喜欢宫外,兰妃又怎会满心欢喜地听她讲宫外的事。 以前温晗笑调皮时,她的母后都会叹她何时才能长大。彼时嬷嬷就会安慰皇后:“娘娘莫忧,待小公主成亲了,自然就长大了。” 那个时候她不明白,为何成亲了,就能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然而现在,她似乎明白了点。 结婚后,女子就会走出精致的、鸟笼一般的闺阁,直面真实而无情的世界。以前那些被忽视的细节,也逐渐被人点明。 就像一开始,她不明白驸马一职对陆景枫的束缚,现在也没注意到兰妃对宫外的向往。 她没办法在知道这一切后,依旧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自然也不能无忧无虑了。 或许,这就是长大吧! 然而她似乎忘了,长大了再调皮,是要受惩罚的。年宴上,令皇帝生气的,除了那场火灾,还有放了众人鸽子的她。 于是乎,她前脚才踏出蒹葭宫,后脚季公公就找来了。 “父皇找我?可我不是才见过父皇吗?”温晗笑看了看季公公,直觉大大不妙。 她赶紧小声询问:“季公公,父皇找我是有什么事?” 总管微微躬身:“老奴听说,好像与年宴有关。” “年宴!”温晗笑一声惊呼,终于想起来。 昨天,她翘掉年宴,跑去和陆景枫玩了。所以现在,父皇叫她过去,肯定是为这事吧!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责罚,她脸上笑容都苦涩起来。 但她又想起,事是陆景枫起的,责罚怎能由她这个从犯一力承当。反正陆景枫现在又不在,不如把错都推他身上去。 打定主意后,温晗笑的步子都轻快不少。 可这一次,她又失算了。 等她来到御书房时,居然发现陆景枫早就候在哪里了。 都说夫妻要同甘共苦,相互扶持。不过世间还有句俗语,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温晗笑这只鸟,明显比陆景枫飞得快些。一见到皇帝,立马把事情都招了出来,还全推到了陆景枫身上,丝毫不顾陆景枫就站在旁边。 “父皇,是景枫不愿来,还硬拉着我上街去玩的!我本人可是一大早就准备赴宴了,你不信可以问夕云!” 夕云立马上前道:“启禀陛下,事情正如公主所说。” 上面的皇帝愣了下,倒也没发火,只是平淡地说了句:“好了,知道你贪玩,父皇不会怪你。” 他态度如此平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陆景枫似是无意,瞥了一圈。御书房里,除上面坐着的皇帝以外,便是公主府的三人。 所以皇帝撇开其他人,匆忙叫来他与公主,是为何事? 很快,皇帝自己揭晓了答案。他的目光掠过陆景枫,最终停在了温晗笑身上,神色莫名,缓缓道:“你不是一直吵着,要朕给驸马找件事做吗?” 一听这话,温晗笑脸色当即红了起来,赶忙上前争辩道:“我哪有!父皇你不要乱讲!” 皇帝轻轻挥手,又道:“好,好,算父皇乱讲!” 随即抬眼一定,盯着陆景枫正色道:“但朕倒真给驸马找了一桩事!” 未等陆景枫说什么,温晗笑先凑过来,好奇又开心道:“什么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