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闲情雅致。 “快来人呀!有个孩子落水了!” 三人所处的位置,离运河不远。运河中间的大船上,站着好些客人,纷纷趴在栏杆前,指着水面上挣扎的人影。 这几声叫喊,把河边的人群都吸引了过去。大家围着河说个不停,担忧不已,可就是没一个愿意下去救人的。 现在已经入冬了,河水虽未结冰,却也冰寒刺骨。大家穿得又厚实,一沾水只怕连自己都浮不起来,谁又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 等到三人赶到河边时,河里就只剩下个扑腾的小水花。陆景风没有丝毫犹豫,脱掉外套,纵身跳入水中。 落水的人哪还有什么理智,好不容易碰到个东西,就死命缠上去。陆景风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把人拖到岸边,送出水面。 见人过来了,河边不少人都伸出了手,想要拉两人上来。 然而河堤有些高,那少女又披了件雪绒大衣,浸水后沉得不行。陆景风实在托不起了,只好把衣服除去,将少女又举高了些。 却没想刚才还伸手的人,这时又缩了回去。只因大家看那少女衣衫不整,头上朱钗价值不菲。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大家救了还能得到一声感谢。但这种高门贵族的子女,向来最重礼法。倘若此刻不小心碰了她,就算她不介意,她背后的家族也要告个轻薄之罪。 大家都是平民百姓,没人敢惹王公贵族的麻烦,于是纷纷选择避让三舍。 幸好郁秋煞和顾言还在岸边,一人一只手,帮着陆景风把人拖上了岸。 那少女只裹着薄薄的单衣,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儿,冻得青白青白的,全身上下都淌着水,打着寒颤。她显然受了不少惊吓,直愣愣地瞪着一双大眼睛,半个字儿也不说。 一些好事的人看到少女那凌乱的模样,就躲在人群里指指点点,煽风点火。 “啧!也不知道是哪家没规矩的小姐,身子都叫人看光了!” “看光算什么,还未出阁就与男子肌肤相亲,这才要命嘞!” “要是我家女儿,宁愿她溺死河里,也别失了名节!” …… 这一声声冷嘲热讽,如看不见的利刃,伤得少女鲜血淋漓。她抱着双膝,把头埋进去,无声地哭泣着。 顾言看不过去,站起身来讥笑道:“是呀,你们几个最男子汉了。就是腿脚有点不好,一看到女子就走不动道了。不过嘴巴还行,一看到别人落难,笑得最欢了!” 有个人看顾言不过是一少年,压根儿不放在眼里,义正言辞道:“呵!是她失节在先,我们议论几句事实,有错了?” 顾言一笑:“没有呀!我夸你们有名节呢!等下我就让容亲王府的人,带几位去领个名节牌坊,敲锣打鼓游街走一趟。好让兴阳的人都认识一下诸位豪杰!” 这番话指明了顾言身份,成功让那几个碎嘴止了声。 郁秋煞微微一愣,没想到顾言竟是容亲王府的人。不过容亲王也才二十来岁,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再说顾言刚才的举止,完全是男子的作派,只是言语间,又如女子尖牙利齿。 一时间,顾言是男是女,出生何处何家,郁秋煞更迷糊了。 就在顾言争辩时,陆景风悄然拿过自己的衣服盖在少女身上,对她说道:“没事儿吧?” 少女听到这温柔的话语,“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陆景枫显然没见过这场面,拧着眉头苦思许久,忽然莞尔一笑,问道:“姑娘哪家的?叫什么名字?” “兴阳辜家,辜欣妱。”少女望着陆景枫深邃的双眼,一时都忘了哭泣。 “姑娘名节毁于在下手中,倘若将来因此不好寻夫家,姑娘又不嫌弃的话,在下陇关节度使,陆归川之子陆景枫,愿娶姑娘为妻!” 他语气轻松,却格外认真。温柔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潇洒笑意。 辜欣妱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五指,害羞似的垂下脑袋,苍白的脸上终于冒出了点血色。 周围人听见他这番誓言,纷纷拍手叫好。不多久,辜家的人也赶来接走了辜家小姐,人群逐渐散去。 顾言走来,用手肘撞撞陆景枫,取笑道:“可以哟!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老桥段了!” “多谢顾言赞赏,只是我们能找个暖和点的地方说话吗?”陆景风抱着双手,故作寒冷地跺了跺脚。 “算了,你舍身救美,那我就成人之美好了!” 顾言预备脱下自己的外套,却被陆景枫拦了下来:“不行,你年龄比我小,身子比我弱,我不能要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