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随后才看向四处可见的莲花状装饰。
“到处都是象征物啊,莲花应该不只是代表死者的花朵,装饰在这里也有因果轮回的意思吧?倒是很合适……”五条悟若有所思地道,“和极乐白塔完全不一样,那些佛和菩萨的神像都不在这里,是因为全留在另一边的浮屠塔上吗?”
确实如此,虽然浮屠塔和伽蓝殿同时存在,但那些咒力衍生出的佛陀就像是惧怕伽蓝殿一般,全都挤在另一边。
忧姬跳下莲花座,里君立刻接住了她:“老师很了解佛经吗?”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道:“啊,当时我给你的佛经资料我都看过,虽然都是些神神叨叨的枯燥东西,看着头疼,但我也记住了一点。”
以五条悟的天才程度来看,这个“一点”也该是很可观的一点,忧姬联想到她在战国时代弄丢的辅导书行李箱(还是没带回来),以及再也不能求助的英语老师,只觉得知识的海洋那是大浪迭起、险象环生。
在忧姬惆怅的片刻里,五条悟已经找到了大殿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这座漆黑的大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一回的伽蓝殿中出现了一尊一人高的佛龛,它就伫立在中央莲台台阶之下,而去这座佛龛并不是完全空置的,它的木台上竟然放置着大殿内的唯一一座佛像。
“打扮倒是很常见啊……地藏王菩萨?”五条悟饶有兴趣地绕着佛像打了个转,最后停留在佛龛的正面,笑了,“啊,看来是噩梦里才会出现的恶鬼菩萨了。”
这确实是一尊佛陀的木雕,但是它的袈裟之内却并没有宝相庄严的佛像,恰恰相反,那是一只面貌扭曲的恶神,它青面獠牙,手足脖颈上缠绕满了骸骨拼凑项链,双手在挥舞间做出招徕与收罗的手势,好似正在呼唤灾厄,虽然只是一尊木塑,却嗲这凶恶而逼人的气势。
忧姬又叹了口气,也走到了佛像的正前方:“老师,这个大概就是被镇压的夏油先生了。”
五条悟:“……”
五条悟惊呆了,下意识地去瞅这恶佛的脑门,比对之后又去看它的眼睛:“不像啊……”
“没有刘海也没有眯眯眼,请不要找了!”忧姬的脑中立刻晃过夏油杰的标志性特征,她努力地抹去这种洗脑般的印象,试图辩驳,“总之,封印不是根据外貌的模拟的。”
五条悟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即翻出平板,对着佛像就是一串拍照录影,不知道是拿多少人练过手,这动作熟练得让人想要落泪。
忧姬立刻打断:“五条老师!请握住我的手,我带你去看夏油先生。”
掌心向上,这是一个邀请的手势,五条悟没有拒绝,他也伸出了手,而就在两人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阴影再次颠倒,他们一起落入了一条狭长而黑暗的走道之中,这条道路是被两块空间硬生生挤压出来的,长得几乎没有尽头,而在它的一侧,夏油杰正盘坐在一片黑暗的正中央。
几天不见,这位诅咒师好像就已经充分认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无穷无尽的黑暗的死寂并没有彻底摧毁他的意志,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虽然看上去冷静沉重,但从那血迹斑驳的袈裟和外袍来看,他应该付出了不少代价。
据说人类最难抵御的酷刑就是与外界环境隔绝,古往今来,最杀人不见血的折磨就是剥夺感知,无尽的黑暗和死寂会杀灭理智,而且这样的过程如同钝刀子割肉,还不如一刀毙命来得爽快。
忧姬很清楚这一点,当然也知道自己的领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是没想过夏油杰会遭遇什么,也清楚他在长年累月的死寂中有可能精神崩溃,但——疯了就疯了吧,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五条悟伸手,却摸到了一块无形的墙壁,这种感觉令他联想到自己的无下限:“这就是忧姬的封印吗?”
“不全是,它只是一部分,而且和老师的无下限不是一个原理。”忧姬立刻就猜到了五条悟的想法,她解释道,“因为这一片空间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我‘斩断’了,所以老师是触碰不到这一块‘空间’的,包括里面的夏油先生。”
不论是夏油杰也好,这片放置他的空间也罢,因果联系的断裂是最彻底的分离,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不会在平面上相交,假如忧姬不授权,即便是五条悟,也永远无法干涉她的领域。
五条悟敲了敲面前这个只存在于理论中的因果律墙,就像是在敲击一无所有的空气,没有得到任何回馈,但他就是无法再前进一步,即便六眼也找不到咒力的痕迹,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他感到新奇:“忧姬的领域,连时间都能隔绝吗?”
忧姬颔首:“是的,这片空间里的时间都与外部隔绝了,不论它的时间维度如何变化,对外界来说都始终在最初的时间点上——也就是说,不论过了多久,夏油先生永远和刚关进去的时候一样。”
时间不变,这意味着夏油杰已经失去了在咒力上进步的可能,而忧姬又在飞快地变强,他们之间的主导关系将越来越稳固。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