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打算,虽然司马家家族的一切都被收归国库,但是我的那点俸禄都还在,日子过得去。 等以后不想守城了,我就辞官出京,云游四海。” “你这个年纪,其实也应该成亲了,找一个温柔疼你的夫人,生一两个孩子也好。” 司马戎摇头,“算了,一个人轻松的来,轻松的走,死后一把黄土,这也没什么不好。” 这时候,沈晚娘像是一个老思想的老人了,“可你老了的时候,不能动了的时候,总得有个孩子在你身边看着你,给你喂一口饭吃吧。” “等我吃不上那口饭的时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司马戎幽幽,“到时候自裁了也就是了。” 劝人一两句即可,沈晚娘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分寸。 “好吧,反正司马戎,无论如何,你是我的朋友。” “那我老了的时候,能来你这里养老吧。”司马戎半调侃。 “随时欢迎。” 两个人相视一笑,阳光下那只鱼骨哨在沈晚娘的脖子下带着淡淡的光泽。 “你还戴着。” 沈晚娘低头看了一眼,“你送我的,我当然要戴,而且必要的时候还能帮上我呢。” 司马戎点点头,“那就戴着吧。” 他很知足。 他 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人家已经是别人的夫人。 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这女人对她的夫君才是真的夫妻之情。 怪只怪自己不如他,怪只怪他们相遇太晚。 她能戴着自己做的鱼骨哨,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望着那只鱼骨哨,在心里默默地信守自己的承诺,他会一直守护她,只要她需要,只要他能。 沈晚娘当然不知道司马戎心里所想,悠哉悠哉的开了一桶黄桃罐头倒出来,“哪,一起吃?” “我不喜欢吃甜。” “你们男人真是搞不懂,君安也是这样,很少吃甜。” “男人总吃甜叫什么男人,男人就应该吃苦。”司马戎说完,又看向了沈晚娘的肚子,“是个女儿吧。” “是呢。” “女儿可要娇养。” “唉,这想法跟君安一样。” 聊了一会儿旁的,司马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你还记得你让我调查的那个老人家吗。” “你还没有调查清楚?” “她的嘴巴好像很严,很少说她过去的事情,我这又在牢里走了一遭,便把这个事情暂时放下了。不过,你要是对她感兴趣,我可以安排她进霍府。 我手下的人告诉我,她很想找一份事做,毕竟是年 纪一把了,又无亲无故,总要活下去。” 沈晚娘的眼珠转了一圈,“嗯,别说,我还真的有适合她做的事情。 你知道吧,我府里的这些丫鬟婆子都被我养刁了,脏活累活都不乐意干。正好,听管家说,厨房后面的柴房里一直缺人整理,就叫她来我们府邸上整理柴房里的木柴和炭火。” “这倒是可以,就这么定了。” “好。”沈晚娘也答应下来。 那个老人家确实太奇怪了,这一次匆匆斩了司马擎这些人,津州的事情更无从查起,所以沈晚娘只能把人带到自己身边来,这样才方便了解。 这件事交给司马戎,不出一两日,那位老人家就到了霍府,干起了柴房的活计。 沈晚娘假装路过去看见了她两次,和司马戎说的差不多。 她很少提起过去的事情,问就是说自己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做事,东家没落了,她也老了,一辈子没有成亲,所以也没有去处。 若是真的这样的话,沈晚娘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多疑了。 她在津州的义庄也不过是在找一份事做罢了。 沈晚娘并没有太过的时间思考别人的事情,因为她的预产期已经到了,可叫许欢号脉了好几次,都没有发动的 迹象。 肚子也不疼,只有小辣椒每天在里面动来动去。 徐氏看在眼里,急得不得了。 “晚娘啊,你自己可就是大夫,你得赶紧给自己想一个办法啊,这太晚了可也不是个事。” “就是啊,师娘,月份太大了,小师妹越长越大,到时候生产也会更艰难。” 沈晚娘感觉无比头疼,毕竟是第一次,自己都跟着害怕了,“许欢,要不咱们打上一针催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许欢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