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福生看见沈晚娘,又看见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心下立刻明白了。 “沈晚娘,你干什么找我来,还让你手下的人出言不逊。” “我可没听见我身边谁出言不逊了。再说了,再怎么出言不逊也比不上你吕福生缺德黑良心的用柳树叶子做药包!” “你说什么药包?” “你别给我装傻了,你家亲戚都抓到了,他可亲口承认一切都是你指使他的。” 挨揍的人这会儿诶唷诶唷的惨叫,“大表哥,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没想到他们会来抓我来,大表哥,你快救我啊。” 吕福生脸色冷若冰霜,眼睛一瞟立刻离这人八百丈远,“什么大表哥,我可不认识你。” “这……”挨揍的人都愣住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也看得懵了头。 “这咋回事,咋看不懂呢。” “你们这都看不出啊,就是药包香囊的事儿,霍夫人不是卖香囊嘛,这今儿有人闹上门了,说药包里装的不是药材是柳树叶子。” “我天,这坑人呢。” “可不咋的,不过霍夫人很快就把卖药包的人抓住了,你看这架势,这假药材的药包好像是吕大夫干的。” “这可不太可能,吕大夫在咱们这一片人缘也挺 好的,人家祝氏药堂家大业大的,至于发这点财嘛。”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沈晚娘淡笑,告诉大家伙,“这还不简单么,一来卖柳树叶子就能赚,二来吕大夫这一波还能黑掉我沈晚娘的声誉,对吕大夫来说可是一举两得呢。” “胡说八道!”吕福生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沈晚娘,吕某跟你素不相识,无非见过一两面,你何至于整这么一出来诽谤我。” 沈晚娘点点头,这个吕福生还真能演。 她转而对身后挨揍的人说道:“看见了吧,人家吕大夫的意思是你诬陷了人家。你是不是故意胡说八道诓我们呢,吕大夫的人品在这道街可是有目共睹的。” “我,我咋会诬陷他。” “这样吧,咱们上衙门要个说法去!”沈晚娘高呵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死骗子到了县衙大堂老虎凳辣椒水还能不能继续胡说八道!” 这小贩子家里穷也没读过什么书,没见过什么世面。 一听沈晚娘这话吓得真急眼了。 “大表哥,你救我啊,你救救我,这事可是你让我干的,你跟我说好了事成之后给我二两银子的!” “你这个家伙从哪儿来的,我见都没有见过你,你 少要无赖吕某!”吕福生坚决要跟这贩子划清界限了。 小贩子一咬牙。 “吕福生,你这是卸磨杀驴是不是,咱们可是亲戚,我娘和你娘是亲亲的表姐妹。你娘叫刘曼于,你爹叫吕芳卢,你别逼我,你逼我你祖宗十八代我都知道。打不了喊我娘来对质。我要是蹲大狱,你也别想跑。”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围围观的老百姓哗然了。 “诶唷你们看看还真是亲戚。” “是啊,想不到这事真跟吕大夫有关。” 找上沈晚娘的两个客人也按捺不住了,嚷嚷着上前就讨起了说法。 “吕大夫,你看看我们这香囊,就是从这小子手里买的,二十文一个啊,就装的柳树叶子,这不是坑人吗,赶紧给我们退钱。” “没错,退钱!” “你们少在这胡闹,我吕福生行医半辈子从来都没有坑过人,你们不要听这女人在这里胡搅蛮缠。” “你这个老家伙,我大嫂能治你师父都治不好的病,你师父还好意思叫神医呢,我呸。”韩三齐叉腰带跳脚。 这架势来围观的老百姓就更多了。 沈晚娘看到许多人的腰间都别着药包香囊呢,于是大声道:“大家伙,我们铺子里卖的药包香囊里面 装的都是正经药材,大家可以闻一闻里面有明显的甘草味,柳树叶子可没有什么甘草味。” 闻言好多人都拿起了自己的香囊闻了起来。 “嘿,真明显,我这个香囊里就是甘草味,我家娘俩都是用的这个香囊,这么久一声咳嗽都没有。” “我这个咋没味。” 也有很多人着急的打开一瞧。 “他娘的,我这个也是柳树叶子。”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一下找出不少上当受骗的人来。 事不关己的时候都会高高挂起,但这回火燃到自己身上了,这些人可都恼怒了,一个个怒气冲冲的围上了吕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