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头自打治好了腰,一直对王氏都很不错,因为觉着她这些年也很辛苦自己亏欠了她。 这是霍老头头一回发了火,从过军的人眼神坚毅,这一生气起来还挺吓人的。 “松手!”霍老头命令。 王氏堪堪松了手,这样子,李老太太也放开了王氏,捋好自己的头发。 沈晚娘带的马玉兰麻溜的把新盛出来的菜端了上来。 好说歹说,这一桌终于恢复了平静,大家坐下来继续吃了起来。 王氏站在霍老头跟前老实了许多。 “吃饱了就赶紧回家去。” “还有你们两个,这么纵容你娘,跟着一起回去!” 被霍老头一顿训斥,王氏母子三人低着头悻悻的走掉了。 这件事就是一场小风波,酒席又恢复了热闹,几个爱喝酒的男人直喝到了傍黑才各自散去。 附近几个村妇帮了大忙,沈晚娘把好的食材分成几份全部送给她们。 至于剩下要洗的锅碗瓢盆,就全部堆在大水盆里了,一天干完太累,那就明天再干。 第二天霍君安就在家帮着沈晚娘收拾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沈晚娘才拿出来酒席的礼单,抱着个算盘啪嗒啪嗒的盘算。 等拨算 盘声停了,霍君安问了一嘴。 “赚了吗?” “赚了,赚了个,大约摸三五十文吧。”沈晚娘无奈的说。 三五十文还不如卖元宵一早上赚得多,而且他们为了这次摆酒足足辛苦了四五天。 “我就觉得赚不上,好酒好菜哪一样是大风刮来的。不过乔迁之喜,重在喜庆,别想那么多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霍君安却又想笑。 心道他家沈晚娘也有失算的时候。 沈晚娘很快释然了,“反正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礼单合上被她信手一丢,她靠在椅子背悠闲的摇起了二郎腿剥花生,看得出来确实很高兴。 霍君安突然想到了之前和沈晚娘成亲的时候,家里日子艰难,喜事办得寥寥草草,这样想来也是愧疚,沈晚娘值得一个更章程气派的喜宴。 沈晚娘很少看见霍君安愣神,一个花生砸向了霍君安,“你想什么呢。” 花生被霍君安准确无误的接在手里,然后剥开吃掉了,“我在想,我该去打猎了。这两个月忙着盖房,三十两银子被我们花了足足二十两,再这样下去要坐吃山空了。” “这倒是。”沈晚娘赞同。 要想过上真正的好日 子,可不是那十两八两足够的。 “不过我回一趟娘家,回去看看西瓜种的怎么样了。” “我送你吧,你再那边住两天。” “我可不想看老太太的脸色。这样,我自己驾驴车,带着咱小月儿早点去,当天就回来。” “你还会驾车呢。”霍君安不信。 “有什么不会的,你驾车这么多次,我就算看也看会了。”沈晚娘十分自信。 “要是不信我,我明天你看我试试。” “必须试试。” 翌日一早,小辰要去学堂念书。霍君安特别套上了驴车一家人送他过去。 这也是为了回来的时候让沈晚娘试试能不能驾车。 霍辰知道这一茬,到了学堂门口都不放心,“娘,毛驴性子倔,你要是学不会就算了。” 沈晚娘不爽的飞过去一记眼刀。 霍辰只能暗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回城的路程,霍君安抱着小月儿在车里,沈晚娘负责赶车了。 她手里拿着皮小鞭子,可像样了。 在古代,这驾驶个驴车马车就跟现代人开车似的,是非常有必要学会的技能。 沈晚娘学的很认真,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小毛驴很是难搞,一会好好走,一会走人家田里 去。 一会儿跑得飞快,一会儿又站在路边思考驴生不动弹。 搞得沈晚娘精神都紧绷起来了,一会儿跟这个小毛驴斗智斗勇,一会儿跟霍君安请教法子。 足足练了大半天才算学会把小毛驴稳住。 为了让拉进她和小毛驴的关系,晌午还给小毛驴做了一顿好吃的。 就这样,霍君安仍然不放心,第二天又教了沈晚娘足足一整天。 第三天的时候他才勉强安心了些,在门口分别的时候,一再叮嘱。 “一定好稳住,不要吓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