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个热情仗义的大汉,脾性优良,自己的家人怎么各个身上都有伤呢。
沈晚娘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君安,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件事是他们自己人做的?”
“你认为是谁。”
“我认为是吴夫人。”沈晚娘说出自己这样认为的理由,“第一,他们夫妻感情其实不好,感情好的夫妻是不会分房睡的。第二,吴夫人身上的旧伤痕咱们就不用多说了。还有第三,吴老河不在了之后,似乎对他们两个孩子没有很多影响,说明一家人的感情都不深厚。”
霍君安没有认同也没有否定,“大年三十,只要不是什么仇杀,必然是自己人。”
“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又看见衙门的人来了。霍君安和沈晚娘在一旁等着。
只见他们把吴老河的尸体送了回来。
“谢谢几位官爷。”
“不用客气,这天暖了,验尸也验了,差不多你们赶紧找人葬了吧。”
“是。”
官差一走,吴夫人就张罗了附近相识的人帮忙。
也没有大操大办,到棺材铺买了一张棺材就拉到了祖坟里去下葬了。
霍君安若有所思,“我们就在这四下里找个地方
休息一下,也许天黑了会有些动静的。”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降临。
并非繁华的州城,所以天黑后就会安静许多。
小茶楼里也没什么人了,街上的人更是零星几个。
茶楼的老板和小二们都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这时候,沈晚娘意外一抬头看见了吴家胡同里出了人来,正是吴老河的女儿。
她还穿着麻布素衣,手里挎着一个竹篮走出来。
“她要去哪儿?”沈晚娘问。
“雁城的习俗,可能要去祭拜吧。”
“晚娘,我们跟去看看。”
天黑了,跟上一个姑娘很简单。
虽然吴家女儿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她来到了城外山林里的坟前。
这四周的土壤都还是新的,虽然草草下葬,但也立了一个木碑。
姑娘来到这里先把竹篮里的酒拿了出来,“爹,我知道你最喜欢喝酒,这不我都给你带来了。
娘是不让我带的,她说你这辈子喝了这么多,希望你下辈子能把酒戒掉。
但我觉得还是给你偷偷带上吧,毕竟父女一场,我对你的死还是有些同情和愧疚。”
微风吹过,沈晚娘听见风里的声音皱起了眉头。
“
嘘……”霍君安示意她不要说话。
只听那瘦小的小姑娘又自言自语道:“你恨我吗?是我想办法杀了你,是不是又想跳下来打我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攥着我的脖子说要把我掐死,可惜你不能了,我从来都不相信着世上有鬼,我和娘和我弟弟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了。”
说着,她把酒坛子砸碎在了地上,拎起篮子转身就走。
可是,她还没有走出几步,就慢慢退了回来。
黑暗中一道青灰色的高大身影站在她面前。
“果然凶手是你。”是李齐。
“你在说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李齐一步步朝她走来,“才多大的一个孩子,只有十一二岁吧,竟然这么心狠手辣,做出这样弑父的事情。”
“我没有弑父。”
“你还狡辩,我听得一清二楚。”李齐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衣领,拎着她就走,“你得去跟衙门说清楚,还我家四弟一个清白!”
小姑娘见状人着急了,一口咬在李齐的手上。
趁着李齐吃痛拔腿就跑。
“你这……”李齐信手抓起一块石头朝女孩砸去。
碰的一声,这块石头被另外一块石子集中而掉
落。
李齐和霍君安四目相对。
“沈姑娘?怎么是你们……”
“我们也是来调查真相的。”
“真相你应该已经听到了,就是这个丫头。”
沈晚娘把吴家姑娘抓了回来。
“你们放开我,求你们放开我!”吴家姑娘看见沈晚娘就哭了,“救我啊,你不是神医吗,你得救我啊,我是有苦衷的。”
沈晚娘暂时放下她,“好吧,那你说你为什么。”
“我……我恨他,他不是一个好爹,也不是一个好男人。从我记事起,他就喜欢喝酒,每天都要喝,在外面装样子是什么侠义心肠的好人。
可只有我们自家人才知道,他在家里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狗,一只鬼。”
沈晚娘想到他们一家人身上的伤,“他会打人是不是?”
“对,他打我娘,打我,我娘被他打到小产过。我娘记以为只要她生下儿子就会有好日子过。
后来她有喜都不敢在家,去我亲戚家里把弟弟生下来。
可根本没用。
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爹喜欢打人,喝了酒就打我们,开始是用手,后来用棒槌或者是扁担,曾经有一次他把我娘的手都打断了!”
沈晚娘听着就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