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叫来他。
虽然和那人并不相识。
但总觉得自能跟一个北人说说话,就好像和自己的儿子更亲近了几分。
她在内心感到无比愧疚,二十年来,竟然一直遗忘了所有,被人蒙在鼓里,一直都没有好好找找他。
每每想到这里,穆夫人都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夫人。”婆子从外面回来了。
“人呢?”穆夫人却看不腻她身后有人。
“回禀夫人,奴婢刚刚去问了,管家说那几个送货的都已经离开了。”
“怎么这么快……”穆夫人喃喃。难道是命运在惩罚她吗,连一个北人想要聊聊的机会都没有。
又或者,小意他已经……
穆夫人只要往这里想,就会感到自己头疼欲裂。
“娘!”穆钰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穆夫人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着,“你这是怎么了,我去找大夫吧。”
“钰儿,你怎么回来了。”穆夫人看见穆钰,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一切事情,穆钰才是最无辜的,她绝不想他牵扯其中。
“我爹派人叫我回来说是有事,我也顺便回来看你,你看你怎么回事,我找个大夫吧。”
“算了,一
般的大夫也治不好啊。”穆夫人拦住他,“你爹找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看我清闲,想给我安排个事情做。”
“那倒是好事,快去找你爹吧。”
“可娘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得开。”
“傻孩子别为我担心,家里这么多下人呢,还怕照顾不好我吗。还有沈大夫给我开的药呢,我喝她的药是最管用了。”
穆钰想想也是,“那我去去就回。”
穆钰走远了,穆夫人才拿出帕子擦去自己一滴眼泪。
婆子看在眼里,“夫人,奴婢去给你熬药?”
“去吧,我要喝沈大夫的药。”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穆夫人也缓缓关上了门。
然而才须臾几步,外面竟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不是去熬药了吗?”穆夫人尽量大声问道。
外面传进来的却是一个极其陌生的男声,“夫人,我来自北州,我姓霍,我想来和你说说话。”
穆夫人恍惚之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更下意识的去想是不是穆钰他爹的把戏,他一直都不信任她,在试探她。
可那个声音初听是陌生,再仔细琢磨,竟然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似的。
“夫人。”外面那个声音轻轻
的,像是风吹落叶,“还记得那个雨夜吗,是我带走了少爷,对不起,我早就应该来找你,可惜我来晚了。”
穆夫人愣住。
迅速转身去拉开了门。
面前的老家伙已经头发花白,穿着一身朴素,看起来是个长工一样。
可那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那样果然坚毅,是霍家军才有的眼神。
“你……你是阿材……”
“是我。”
“天哪,我在做梦吗。”穆夫人不敢想象。
她幻想过许多次,以为碧血山庄会帮她找到他们,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到他们的面前去。
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越看就越相信了。
一个人会衰老,但整体这个人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的。
她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卫哥的亲信阿材。
“阿材……你快进来,你不能让外人看见你。”
门紧紧关闭,穆夫人把霍东材带到了隔间更隐秘的地方。
“夫人。”霍东材看见面前的女人,一样老泪纵横,“夫人,我总算找到你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深深叩拜。
“别这样阿材。”
“对不起,夫人。”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我早应该去找你的,但是我,我真抱歉,我竟然病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遗忘了所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霍东材重重的点头,“当我知道夫人还在找江湖人来寻找小意的时候,我就知道,夫人从来没有忘记过将军。”
“我怎么会忘,那是我一生的挚爱啊。”穆夫人泪流满面。
一主一仆,一跪一站,两个人哭了良久。
好一会儿,霍东材最先停下眼泪,“夫人,现在我们还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得立刻把话说清楚。”
“嗯嗯,你说,我听着。这些年来,你和小意都怎么样了。”穆夫人甚至东张西望,“你都能找到我,那么小意呢,他怎么样了,你应该把他养大了吧。”
穆夫人紧张极了,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阿材一个这么大岁数的男人,带着尚在襁褓的小意,他们……
穆夫人不敢想,她紧盯着阿材的脸。
阿材却轻轻笑了起来,“夫人不要担心,我知道你最担心什么,少爷他一切都好,我当年把他带回了老家,和我发妻养育他,虽然我发妻过世之后,我们爷俩的命运坎坷受了很多苦。但好在,先苦后甜,少爷他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