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判官笔是种奇门兵器,可以视为短矛却并不锋利,使用它的人力道之大竟在墙上开了个洞,若不是那邪神般的淫徒撤得及时,恐怕这血窟窿就会开在他胸口。 “我可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你遮。”那血观音似的女人撇了眼雷纯光溜溜的长腿,就知道那男人没来得及成事。 雷纯了然,连忙说不敢。 已是救命之恩哪敢奢求更多,若脱了丝绸鹤氅给她,对方身上就只剩件抹胸,怕是得袒着羊脂玉似的膀子。 只是温柔吓坏了,搂着雷纯腰一通乱哭,嘴里不断念着纯姐。 大战前夕,狄飞惊将她们送到了破板门避风头,安排保护她们的人却意外中毒而死,两人这才意识到不对才跑出来。 方袭予转身欲走,雷纯却叫住了她。 “姑娘留步。你坏了他的事,那贼人恐怕会报复于你,不如随我走。”雷纯抛出了代表六分半堂的橄榄枝。 方袭予对她怜悯一笑,婉拒。 那恶徒恐怕对自己没半点兴趣。她只觉雷纯杞人忧天,并不将这汴京城第一冰雪聪明的女子的忠告放在眼里。 紧接着她告诉又雷纯,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已提前在今晨决过胜负,雷损已殁。 美人垂泪好看的紧,方袭予忍不住多欣赏了会儿,瞅着那晶莹的泪珠滚落。 遇雪尤清,经霜更艳,诚不我欺。 “你似乎察觉到会出事。”雷纯抬头,黛色高楼上女冠衣袖被狂风吹的胡乱翻飞,她身后千家灯火,却暖不了半点人心。 “雷大小姐是怀疑在下?”她指了指朱红道袍上绣着的六十四卦祥云仙鹤,远望简直像要羽化登仙:“某占得一线天机,不过学艺未精时灵时不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才来了这破板门,恰巧闻大小姐呼救。” “你同那人有仇?”雷纯怀疑过很多种可能,她头回看不透,但依旧感谢这女冠相救,却又机敏发现对方的态度藏着猫腻,陷入两难。 可惜这话方袭予回不了。 她也只是猜测,并无铁证。 “雷大小姐不妨想想,你是苏梦枕的未婚妻,雷损的爱女,在汴京这块地,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同时得罪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对你出手?谁有这个能耐?谁有这个胆色?” 方袭予冷哼,被人拐弯抹角套话,心有不快。 她的话让雷纯面色更加苍白,连带着玲珑浮凸的身体轻微颤动,诉说着波浪般的柔、乐曲般的美。 江湖中还剩几个男人不爱雷纯呢? 正巧这时巷口出现了两兄弟的身影,张炭和唐宝牛看见方袭予嚷着“恩人”二字往此处来,她站的高穿的又艶,很难不被注意。 “瞧,你兄弟来了。跟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吧。”方袭予对温柔露出春日和煦般的笑靥,很有长姐如母的味道。 她不欲再跟心眼多的人纠缠,更不求堂主家的大小姐知恩图报。 只希望将来不要有人行差踏错。